“啊哈哈哈,不妨事不妨事,是我的小弟们不懂事了,冲撞了游大人和前辈,改天我定然负荆请罪来。”
张全友也笑嘻嘻道。
“哦,不用不用,咱们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好吧,一笑泯恩仇。”
“哈哈哈,好,哈哈哈。”
游吹云尴尬道:“这个大帐给你整坏了,这……”
张全有摆摆手,另一只手依然掐在刘德夸的脖子上。
“不妨事不妨事,我们自己补好便行了,游大人你去锻炼吧,不用管我们。”
“啊,那行。”
游吹云扛着一千斤的原木,跌跌撞撞的跑远了。
张全友看他远去之后,才咬着牙齿,转身过来继续掐着刘德夸的脖子来回摇晃。
“你连游大人都惹不起!惹不起!”
大帐里又传出一阵喧闹,据说刘德夸副统领被打得在床上躺了三天,屎尿掉了一裤裆。
官兵们也被凶狠的老大狠狠的训斥了一番,将酒杯赌桌骰子啥的全部藏起来,再不敢给老大看到他们放浪形骸的模样。
一时间营里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生怕被老大逮着打军棍。
再是钢铁般的汉子也禁不住二十军棍,那可是能打死人一般的阵仗。
而自家老大也时时鞭子不离手,他的鞭子浸过油,打人只需一鞭便能叫你皮开肉绽。
刘全有提着鞭子让那天闯祸的士兵修补营帐,修复营房。
时不时传来令人惊心动魄,心惊胆颤的鞭子响,又是哪位同仁皮开肉绽了?
同时,重新恢复集训的官兵们,也看到了,一个大汉扛着骇人的两根庞然大物疾步如飞,后面跟着一个瘦削的黑小子。
但那黑小子竟然也能扛起一根千斤之重的原木,在后面踉踉跄跄的跟着,虽然大汉不知已经追上他多少圈,超越了他多少次。
渐渐的,少年的脚步慢下来了,他在无数官兵的注视下,一步步的艰难的向前行走。
他被原木压得抬不起头来,好似下一步就要摔倒在地。
“他不行了,他不行了哈哈哈。”
“还真以为自己是超人啊,扛木头。”
官兵的队列里时不时传来评论之声,张全友持着鞭子在一旁抱着膀子看着游吹云,他听到了下属们的嘲讽,却没有任何表态。
“我猜他还能走十步!”
“不不不,五步,五步他必然累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甚至有人打起赌来。
“一……二……三!”
那边的游吹云应声而倒,匍匐在地,原木砸在了他的背上。
“三步都没走出,哈哈哈,你们都输了。”
“你笑什么你有没参加打赌。”
众官兵笑作一团。
只有刘全有沉默的看着那个摔倒在地上的少年。
“唉,他没晕过去。”
“你们看他……还在动。”
只见少年蜷曲起来,用手撑着地,尝试了两次,他再次的支起上半身。
然后蹲起来,他抹去脸上的泥巴,没有休息多久,然后竟然再次将原木扛起来。
“好家伙,竟然还有力气。”
有人惊叹道。
“我还以为他已经精疲力尽了呢。”
少年在远处,听不到官兵们的讨论,他的眼里只有前方笔直的路。
他的眼光中只有坚定。
我要……快速的成长起来,我要生存!我要郑家对我奈何不得,我要命运把控在自己手中。
我要保护我的家人,我的兄弟,我的姐妹,我要保护他们再不受灾难。
陈修德长老告诉我……我应该要有扶众生之志。
游吹云嘶吼一声,重新扛起原木,他的啸叫穿透了此地的云层。
一步又一步,这个瘦削的少年扛着千斤的原木,在众目睽睽之下艰难前行。
摔倒。
又一次。
爬起。
又一次。
不断的重复,永远的顽强。
官兵们逐渐的沉默了。
从刚开始的百般嘲笑,到现在的自惭形秽。
他们看到了一个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男子汉,他们开始羞愧,开始自我怀疑。
“看吧……我大夏少年郎。你们看他踉踉跄跄走去的方向,或许是一个又一个充满泥泞的绊脚深坑,但他终究会走到终点,拥抱属于自己的胜利,有一天我们只能仰视他,因为他百折不挠的赢得了胜利。
你们再瞧瞧自己……颓废糜烂,不可救药!告诉我……这样的你们,是不是残兵败将?你们的光荣去哪了?”
张全友声音如同尖刺,刺进每一个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