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家人被他感染,无论男女俱是同仇敌忾。
邹长安转过身,看着密密麻麻的炮弹轰在屏障阵法上,脸色有些白。
怎么敌人兵临家门口,家主一行人却不见了踪影?他们去哪里了,邹世诚和邹文春这两个主心骨到底去哪里了。
实际上不止是他,每一个邹家人都很疑惑,咱家里的主心骨呢?怎么危急关头见不到人影了?
——
十里外的一处悬崖绝壁,邹世诚和邹文春并肩站在此处,远眺自家。
“大哥,他们开始进攻了——”
邹世诚无语道:“我不瞎。”
邹文春着急道:“可是大哥,那是咱们自己的家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就这么——唉。”
邹世诚深吸一口气,诚恳道:“文春,这一步既然走出,咱们就没有回头路了。
所谓不破不立,没有这一轮清洗,咱们在家族里始终立不起招牌,你明白吗?”
邹文春想点头,但是他感觉脖子僵硬,仿佛有石头卡在脖子上。
“大哥,你说老祖宗要是及时屈服投降了,对我们是不是有利的?从此以后大权就在我们哥俩手中,说一不二的便是我们了。”
“文春,你还是没意识到么——老祖宗已经走火入魔了,真是因为他的固执己见,抱残守缺,咱们邹家在踟蹰几百年,趋于衰落的边缘。”
邹世诚负手而立,远远眺望,目光中决心一定,不容任何人更改。
“咱们只有这一条办法,把老祖宗早早送下去见列祖列宗——才能拯救我们这个快要腐朽倒塌的家族。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家族亦是如此——唯有破,才有立。
我们费尽心思,这才设计让游吹云动手替我们铲除祸患,哪里能够半途而废?难道你想让那个老混蛋毁了咱家不成?”
邹文春张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很久很久。
邹世诚才说道:“妇人之仁,乃是掌权者大忌。”
邹文春这才重重点头。
——
“大炮营,第一轮齐射,预备,放!”
军阵又是一变,六门擎天大炮缓缓上前,但此时邹家里传来反击,窸窸窣窣的羽箭淋漓而来——但大军黑色盾牌三纵队排开,这群密集羽箭不过伤到寥寥数人。
邹家内,每个人都很是沮丧——邹家可没设计什么炮楼箭楼——谁能想到南岭关的依托之下,有人会在邹家门口用大炮轰门?
六门擎天大炮才是真正的主力,要知道这大炮放一炮便会抽干一枚中品灵石。
轰轰轰轰轰轰。
整个南岭关城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但这大炮的威武轰炸声音如雷,教城中啼哭的孩儿都不敢哭出声。
人们都战战兢兢的躲在屋里,只有胆大的人敢打开窗户出神的看着邹家那边的炮火连天。
擎天大炮威力惊人,经过小炮营的集中削弱之后,大炮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接把邹家固若金汤的大门都给轰飞了。
“小炮营第一列,烟雾弹准备!放!”
邹家大门口立时烟雾弥漫,双方皆不能对视。
残垣断壁内邹长安面色大改,吼道:“快用御风术吹散烟雾!”
与此同时,早已准备好的一队骑兵已经跃跃欲试。
“杀!”
栗木策马,纵马身形抢先,他整个人仿佛经过了一场蜕变——他已然入得超凡,比起统领千人的校尉,也不遑多让。
一百精锐骑兵悍不畏死,抢先越过断壁残垣。
“弓弩手一二营掩护!预备,放!”
嗖嗖嗖嗖——
更加密集的羽箭冲天而起,后发先至,抢在栗木等骑兵之先。
邹家内的修士们正在吹散烟雾,不料天上已经密密麻麻的飞来羽箭群,从天而降,已经击倒数十人!
“小心天上!继续散雾,千万不要停!”邹长安着急得飞上半空用剑格挡数十羽箭。
但是天上羽箭数量惊人,转眼间便有百来邹家人倒下。
这时候,有人一声尖叫,原来是那迷雾里忽然人马乍现,一位威武将军持刀纵马从影子变成实质,冲进来便砍翻数人。
紧接着,大夏骑兵马蹄声如急鱼,惨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邹家,破。
在大夏正规军面前,不堪一击。
“大夏统领栗木!尔等放下武器不杀!放下武器不杀!
负隅顽抗者,杀!”
威武将军横刀立马,声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