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罚罚,你就知道罚,教孩子是这么教的吗?”赵程见她如此愚钝,竟然没领悟自己的意思,忍不住怒喷,“养而不教乃父母之过,而你就是他们的父母官,这是你的过错知道吗?”
“你打算怎么罚?就是把他们赶出育善堂,那也还是你的子民,光罚有什么用,要教,要教懂不懂?”
“懂懂懂,”赵含章连连点头,“我回去就教他们,叔父放心。”
赵程这才重重的哼了一声,和坐在另一边书桌前的傅庭涵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赵含章抹了一下额头,大松一口气,傅庭涵合上半开的嘴巴,问道:“你干嘛非得故意惹他生气呢?”
赵含章就叹息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啊,赵正这两天天天往我这儿跑,说是七叔祖现在野心勃勃,要给程叔父说亲呢。”
“气得程叔父一晚上没睡,生生把自己给气吐了,我还想着得想办法让他把气发出来,不然非得憋坏不成。”
赵含章摸了摸下巴,“没想到这么巧,我办法还没想出来,他自己生气了。“
那她当然要让他更生气,把气给发出来啦。
赵含章当即决定,“我要好好的奖赏那几个逃课的小子。”
于是她决定亲自去见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孩子。
甲善就是其中带头的大孩子,已经十二岁了,县衙中的规定,孩子满了十三岁就要离开育善堂。
他还能再在育善堂里留七个月,七个月后他年满十三。
他见过赵含章,还不止一次,她时不时的会来育善堂,但注意力多在幼小、生病和年老者身上,育善堂里又这么多人,他觉得她一定不记得他。
她还经常去学堂,给在里面上学的孩子送纸张和笔墨,特别的好,但他学习不好,也不敢凑上去。
他没想到赵含章会特别点名要见他们。
甲善几个都很忐忑,紧张得手软脚软,心脏蹦蹦直跳,几近要跳出胸腔。
他们知道他们错了,他们不该逃课的。
在县衙院子里等着被见时,几个孩子眼圈都红了,低着头看着鞋尖。
这是今年的新鞋,也是女郎给他们的,当时堂主陈四娘好不容易请到她去育善堂巡视,才进院子没多久,有个调皮的孩子从狗洞里钻来钻去的玩儿,正好碰到了她。
她见几岁的孩子脚上光秃秃的,连双草鞋都没有,而当时已经入冬。
然后赵含章就拎上那小孩儿,把育善堂里的孩子都叫出来看。
大家列队站在她面前,赵含章就这样一个一个的走过去,见他们脚上有穿着草鞋的,也有穿着破烂布鞋的,光着脚丫子的孩子也不少。
赵含章就忍不住叹气,然后县城里的第一批鞋子和被褥都先给了育善堂,然后才给到外面来投奔的流民。
甲善他们几个脚上的鞋子就是今年发的,一想到他们有可能会被赶出育善堂,顿时心中惶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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