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那小子一个道歉。”聂兴昌低沉道。
叶承嗣再次沉默。
“再者,道歉也不是一句‘对不起’,如果你真想弥补过错,有些事情你应该去做。”聂兴昌又道。
叶承嗣无力垂下胳膊道:“老聂,你的圈子与我的圈子不同,你所接触的更单白一些,我的就太复杂了。罢了,我心里有数,这段时间还希望你继续扶持帮助他,往后我会报答你的。”
“你可不能开空头支票,如何报答?”聂兴昌略有兴趣问。
叶承嗣微微一笑,笑的极为真诚:“我会给你修一座大大的坟墓,全由大理石铸造,不会亏待你的。”
“那你可要选个好地方,最好建在你的旁边,这样无聊的时候,也能跟你切磋切磋技艺。”聂兴昌哈哈大笑道。
叶承嗣笑着点点头。
迟疑一下,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聂兴昌道:“将这照片给那孩子……”
“你们家的事儿,别把我一个外人牵扯进来,要给你自己给。”说着,聂兴昌欲要离开,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你有个重外孙女儿就在下面,于情于理,你这个当祖父的要塞点红包,否则,我可瞧不起你。”
聂兴昌走后,只留下叶承嗣一人。
他张了张嘴,半晌苦笑不已。
来到福利院的时候,空地已被大雪覆盖,末过小腿。
他静静的站在雪地,一步一步的走向楼房。
雪地在他的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苍老的身影,孱弱而孤寂。
囡囡的房间,苏渊站在窗口,看着雪白的空地上,叶承嗣一步步走来,附在身后的双手,不禁握紧一只拳头。
大慈法藏道:“逃避不是问题,有些事情直面应对,或许才有解决的办法,否则永远都是你心里过不去的坎儿。”
“如果你的父母连续逃亡数十年,直至被人逼死,甚至魂飞魄散,而你母亲的父亲明明有实力可以阻止这一切,却没有阻止,你会原谅他?”苏渊清冷道。
“会。”大慈法藏笃定道。
苏渊瞥其一眼,后者咧嘴笑道:“因为我没有父母。”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不管怎么说,今天没叶承嗣,咱们是凶多吉少,见个面,不妨碍什么。”大慈法藏笑道。
“你的身体没事?”苏渊又问。
“还好,半个月之内死不了。”
“半个月之后?”
“那我去见我师父。”
“……你师父应该没死。”苏渊一语让大慈法藏惊呆了。
“准确说,地府生死簿上,没有你师父的名字。”
闻言,大慈法藏不禁沉默。
他没有父母,自小被大法收养。
于他而言,大法便是他的父亲。
是他亲手火化大法遗体的,如今得知这个消息,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囡囡你来照顾,我去见见他。”苏渊吐出一口气,身形一晃消失在房间里。
来到外面雪地,苏渊出现在叶承嗣面前。
叶承嗣看着苏渊,有些失神,旋即苦笑一声。
他知道,苏渊不想让他去见囡囡。
“我……是想给你一个东西。”叶承嗣有些慌了神,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
苏渊看到照片的一瞬间,鼻子不由一酸。
尽管他对父母印象已经变得十分模糊。
但看到照片的刹那,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