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万年前，她散尽神力，混沌为灵，神躯为介，护下苍生，护下神域，如今本尊只想那一切，她不再经历，归位之时，便是大好河山。”

司文张了张嘴，他知道……

曾是她护苍生，现就让他们佑她重生。

花离摇了摇头，“万年的孤寂本尊亲身经历，又怎会忍心让她也承受无尽的孤寂。”

司文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

仙界。

“传周北和方沧来见本帝，”楼岚面色如金，面容憔悴，从榻上坐了起来。

百草满脸忧心，将人扶起，“仙帝，您重伤未愈，再休息一下吧。”

楼岚冷哼了一声，双眸微眯，看向了站在另一边的女子，“百花，去宣。”

“是，”百花看了百草一眼，抿了抿唇，退了出去。

前几日，仙帝突然呕血，昏迷前还嘱咐她们谁都不能说，只是在这殿中躺着。

楼岚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从榻上走下，坐在了水镜前，衣襟微开，香肩半露。

右肩肩头，赫然是两颗黑斑。

楼岚浑身一颤，伸手摸上了黑斑，其中一颗黑斑已经渐渐淡去，再过两日便能消失。

这便是魔种，那一对魔种是子，她便是母，子亡母伤。

这一颗即将消散的，便是褚元寒带走的那颗。

楼岚一声轻咳，苍白的唇角带上了血色，“将灵泉水取来。”

百草一愣，向着屏风后走去，不多时，捧着一只玉葫芦走了过来，“仙帝。”

楼岚眸光微冷，取过了百草手中的玉葫芦，乳白色的液体在有些透明的玉葫芦中存放着。

这是万年前主神赏赐的灵泉水，可治愈一切伤势。

只剩下最后半瓶了，楼岚的手紧紧握着玉葫芦，那个人赏赐的，把她衬托得更像是乞丐。

楼岚深吸了口气，打开玉葫芦，一饮而尽，看着手中这雕着桃花的玉葫芦。

冷冷一笑，抬手将手中的玉葫芦狠狠砸在了地上，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缓缓恢复。

楼岚慢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地的玉葫芦碎片，恢复了些许血色的唇角微勾，眼睑微抬，看着仙殿大门。

“再怎么样，不过也是一个死人罢了，又有什么资格和本帝比，倒是多谢，九夭啊九夭，都死了万年多了，还能帮的上本帝的忙。”

百草低着头跟在了楼岚的身后。

楼岚双臂微张，“更衣。”

百草取来了屏风上挂着的仙帝锦衣，一件一件为楼岚披上。

楼岚看着自己每一件锦衣上的金线凤凰，低低一笑，“是了，本帝才是凤唳九霄之人，九夭，古夭，凤眸红裙，赤红异火，就连名字都如此相像。

“古夭，本帝不喜有人比本帝尊贵，你活着，本帝膈应得紧，便是你自己自寻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