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夭只觉得那只手越来越紧，可此时她体内的灵力还没恢复好。

古夭一声闷哼，眉间紧蹙，“我是，他也还在。”

文楚清清淡淡一笑，“满手鲜血，奴是鬼界的罪人，也无颜见鬼主，今日过后，便就当文楚死在了万年前。”

古夭一惊，“你要做什么？”

文楚凌空而立，裙袂飘扬，像是一朵艳丽的牡丹，绽放到了极致，那张美艳的脸上，不带半分妖媚和戾气，清凌凌的笑挂在了脸上。

文楚双手微抬，一揖而下，接着双手在身前合十，粘稠的灵力似鲜血一般从心口流淌而出。

血月看着文楚这副模样，冷声呵道，“文楚，你做什么？你竟然敢背叛魔神，你就不怕天地规则下魂飞魄散吗？”

文楚没有回头看血月一眼，双眸温和地看着古夭，像是在透过这被掐在魔手之中的少女，找着什么。

人人都说，三界之中，主神和神尊是一对，但是主神和鬼主也是兄妹，主神是鬼主带大的，脾性像极了鬼主。

一丝鲜血从文楚唇角溢出，脸色苍白如纸，双手之中一团灵力却愈发凝实。

古夭摇了摇头，“文楚，你要做什么，你的歉意你自己去说。”

突然古夭浑身剧痛，一身闷哼，血月看着这二人情深的模样，一声嗤笑，不过都是死到临头罢了。

等他处理完古夭，就来处理这叛徒。

文楚只是看着古夭，用着从前就是傻乎乎的那种眼神看着，“奴才睡醒，这万年来发生了什么事，奴也不知道，你们都在，便好，若是您受了伤，您的兄长也会难受，奴，不忍。”

话音落下，文楚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像极了万年前跟在了鬼主身后，笑得一脸腼腆的小姑娘，她知道，她从来都是配不上的。

只是她不甘心过，她嫉妒过，她也怨恨过，可这三界中的缘分和情爱，岂能是不甘、嫉妒和怨恨能主宰的。

但她从来没有真的怨恨过绫罗，只是叹息，三生石上没有她的名字，因为她原本便不应在这三界中，草木有灵，万物之灵的一滴血给了她生命。

轻轻一声叹息，一滴泪水从文楚逐渐透明的脸庞上落下。

清风吹过，吹散了逐渐透明的文楚，一片冰棱花掉落，淡蓝色的花瓣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渐渐失去了光泽，失去了生命，化为了枯黄，化为了飞灰。

一颗圆形的能量球悬浮在了古夭的面前，一声清脆的碰撞声，生命之灵融入到古夭的额间，古夭一声闷哼。

一滴鲜血从唇角滴下，滴进了土地里，正好擦过了那最后的一抹冰棱花飞灰，融进了土地之中。

古夭眉心一闪而过的赤红色，浓郁的蓝光从古夭的身上溢出，古夭双眸之中爬上了猩红。

她眼睁睁地看着，看着烟琴死在了她的面前，燃烧了灵魂，剥离了身上的生命之灵。

生命之灵对魔气有着极强的腐蚀作用，冰棱花乃是神域之花，光明之花，冰蓝色包裹住了古夭，和那只大手做着抗争。

烟琴将身上所有的灵力都注入到了古夭的体内，古夭空荡荡的灵脉中又重新充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