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苏雨微笑着抬头，葡萄贴心地递到苏烟的唇边。

苏烟顺着他的动作咬下葡萄，苏雨的指尖似有若无地在她唇间停留了好一会功夫，才缓缓地收回手，语气乖巧：“好甜。”

“你又没吃到葡萄，你怎么知道甜不甜？”苏烟笑。

“是哦。”苏雨困惑地眨了眨眼，忽地手指含入口中，漂亮的眸子仍和苏烟对视，隐又引诱的意味，“现在尝过了，和我想的一样，是甜的。”

他温顺地伏在苏烟的膝上：“因为在小鱼儿心里，和小姐有关的一切东西，都是甜的。”

苏烟心跳的频率乱了些许，“地上凉，你别跪在地上，坐我旁边来。”

这回苏雨没有听苏烟的话，而是摇头说：“不可以的小姐，小鱼儿是奴隶，奴隶是没有资格和主子坐在一起的。”

苏雨端正跪姿，继续认真地剥起葡萄，“而且地上不凉的，跪了这么多年，小鱼儿已经习惯了跪在地上了，要是让我坐那么贵重的沙发，我才会感到不习惯呢。”

他寻常的语气，和无所谓的态度，总会在不经意间暴露他前二十余年过得是什么样的悲惨日子。

苏烟怜惜地抚摸过苏雨柔软的头发，“在我这里，你不用把自己当奴隶，把我当成和你同等地位的朋友，家人，都可以。”

苏雨没有说话。

但是手上剥葡萄的动作却放慢了许多。

“小姐的朋友？可是小鱼儿只是一个低贱的奴隶，怎么配当小姐的朋友呢？”他声音很轻，“小鱼儿不奢求那么多的，只要能陪在小姐身边，就算小姐像以前的主人一样每天用鞭子抽我，我也会很开心的...只要小姐不抛弃我...”

苏烟想起他出现在斗兽场时，满身触目惊心的鞭痕。

这个世界的他，从前受过很多苦，连性子都变得自卑敏感。

苏烟叹了口气。

“小可怜。”

“我现在不是小可怜了，因为我有小姐了，有对我很好很好的小姐了。”苏雨仰起头，翩翩少年，楚楚动人，“我是小姐的小鱼儿，一辈子的小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