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诩一直不出宫,还是在墨晁商量如何应对这帮皇亲国戚。
如今这玻璃作坊,完完全全就是一块大肥肉,谁都想来咬一口。
甚至在有心人的推动下,逐渐有逼迫墨诩交出秘方的意思。
墨晁怒气冲冲的坐在御案后面,“太不像话了!这些人就见不到朕有一点好东西!”
今天的朝会上,就有御史出列抨击齐王霸占玻璃作坊,谋取暴利。他说道:“夫天亦有所分予,予之齿者去其角,傅其翼者两其足。是所受大者不得取小也。古之所予禄者,不食于力,不动于末,是亦受大者不得取小,与天同意也。夫己受大,又取小,天不能足,而况人乎。此民之所以嚣嚣苦不足也。身宠而载高位,家温而食厚禄,因乘富贵之资力,以与民争利于下,民安能如之哉。”
墨诩黑着脸听那位副御史在那里引经据典,说的头头是道。墨诩当年也是在上书房上过课的,这话虽然晦涩,却也听得懂。不过就是说上天授予万物是不同的,授予有齿的动物则头上无角,授予有翅膀的动物就只有双足,这就是得到大的,就不能再取小的。既然已经拿了国家给的俸禄,就不应该再拿出力人的份额,得到大的就不能再取小的,这与天意相同。如果己得到大的,又要取小的,天都不能满足,何况人呢?身居高位,家中富足又享厚禄,乘高官厚禄的力量与民争利,人民怎么能安定?
听他说完,下面文武百官顿时交头接耳,低声窃语。有些人觉得这人说话有点过分,但也有人觉得,这话没毛病啊!
一时议论纷纷,下面就跟熊瞎子捣了蜜蜂窝,顿时嗡嗡一片。
墨诩冷笑着从队列里走出,站在说话的那个御史前面。
“刘副都御史!”墨诩沉声说道。刚才说话这人,是御史台副都御史,从四品的刘康实。
“臣在!”刘康实看着齐王走到他跟前,心里不禁有些揣揣不安。这个齐王可不是按理出牌的主儿,在朝堂上一言不合就动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自己这是为民请命,还怕他咋地!心里如是想,胆气便壮了许多。不但不惧,还抬起头直视着墨诩。
殿下若不动手,自己怕什么?殿下若是动手,那一个不畏强权,仗义执言的人设,可就出来了。
左右自己都不亏,似乎被打的话,还更好些呢!
刘康实只一霎那,心里就闪过无限念头。见墨诩问话,便梗着脖子道:“臣在!”
“听你的意思,是说本王依仗权势,强买强卖,与民争利了是不是?”
“殿下此话臣不敢当!”刘康实拱了拱手,沉声说道:“臣没有说殿下依仗权势强买强卖,但这个与民争利,殿下不能否认吧?”
“那本王再问一句。刘御史,这个民,指的是谁?”
“殿下说笑了,这么浅显的问题,就不用臣回答了吧?”刘康实笑了笑。
墨诩目光如电,直视刘康实。“本王要你回答,你这样推三阻四的,是何意思?”
“不敢!臣只是觉得……”刘康实咬了咬嘴唇,赶忙辩解道。
“你觉得什么?”墨诩冷冷的道:“莫非你觉得,本王是没资格问你这个问题吗?”
刘康实没办法,只能道:“这个自然是老百姓了!”
“那本王就要问了!玻璃作坊出产的玻璃,都是卖给了什么人?”墨诩冷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