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妖君放他们上来然后再用神光压制,捉住一两个天教弟子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白夜道,玉扇在指尖旋转一圈,若有所思。
云倥偬默不作声,他在夜哥身上看到了大哥的影子,多谋善断,运筹帷幄。
“好。”
蟒袍中年答道,双手掐起指诀,指尖玄光缭绕,忽然他眸光一凝,玄光飞速融入虚空,充斥天地的蓝色神道光幕黯淡下去,只余薄薄一层光芒,十之一二。
“有人来了!”
蟒袍中年凝眉,朝白夜二人沉声道:“来人有些不简单,神桥一阶。”
闻言,云倥偬不禁道:“妖君也对付不了?不是还有神光压制吗?”
蟒袍中年笑着摇摇头,道:“我不是说战力,我是说这次来的是一个女子,看起来挺善良的,沿途遇到拦路的凶兽都会放生,不过她时而望向山顶的目光中满是恶意与不善!”
“她与妖君有仇?”
云倥偬眸子中闪过一道八卦的火焰,世人皆知九婴妖君是上古大荒天庭封的九圣山山神,正神职,传说中的人物,会与一女子有瓜葛?
蟒袍中年瞪了他一眼,似有些恼怒,哼道:“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有仇?我已经上万年没有下过山了。”
云倥偬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连声道歉,缓解了这紧张的气氛。
蟒袍中年余气未消,道:“不信的话我现在把她杀了!”
白夜眉头微皱,心里有些不舒服,道:“妖君动不动就杀人?视人命如草芥?”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蟒袍中年直视白夜,白夜迎向他的目光怡然不惧,生而为人,每个人都值得被尊重。
二人对视互不相让,蟒袍中年哈哈大笑,耸耸肩膀,似随意似教诲的道:“走上这条路就不要有妇人之仁,帝路争锋除了自己谁也不能信,没有人能拒绝长生的诱惑。”
白夜针锋相对的道:“那妖君你呢?有没有可信之人?”
蟒袍中年笑道:“我不在乎什么长生不长生的,本就是苟延残喘之人,活到现在已经赚了很多了。”
他神情落寞,声音悲怆,仿佛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上古邪魔浩劫,三界高手天骄死伤惨重,几乎全部埋葬在那一战中。
他和少数同袍活了下来,这些人中有神,有佛,有魔,都抛弃了以往的成见,神佛妖魔坐到一张桌子上痛哭流涕。
“遥想当年同袍,意气风发,彼时我们皆是少年,天庭初立了,我等歃血为盟结为兄弟,号称大荒七君,我排在末尾,哥哥们都很照顾我,我本该在上古死去,是他们让我活了下来。”蟒袍中年眼眶湿润,但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发狂。
“都过去了。”
不过白夜还是转移话题,说道:“妖君可有地方安置这位将军?”
神光一弱,那个上山的女子肯定速度增快,说不定快到山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