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道:“可是你......”
李叱道:“只管走你的就是。”
年轻人道:“可是他们人多,你一个人怎么能行,我留下帮你。”
李叱道:“你只要记住,出门在外被欺负,要么认怂要么硬干,犹犹豫豫的,不但被欺负免不了,还会被人看不起。”
年轻人道:“我......我还是留下来吧。”
李叱一摆手:“滚蛋,没你事了。”
丁胜甲在李叱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这些人若真的是兴盛德的人,你岂不是又得罪了曹家一次?”
李叱道:“本来就是我得罪的,与他人有何关系?”
他看向那几个豫州药商说道:“若是想出气就爽快些,过来直接动手。”
那几个人见李叱如此气势,一时之间又不敢上前。
其中一人抬起手指向李叱道:“你敢不走吗?你在这等我回来,我找人收拾你。”
李叱道:“你可真硬气。”
那人一转身冲出铺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剩下的几个虽然不敢动手,可是却也没走,堵在门外,似乎是要堵着李叱。
李叱看向掌柜的喊道:“烧饼快些。”
老板娘战战兢兢的把烧饼端上来,李叱坐下来就吃。
烧饼刚刚烤出来的,确实是又香又酥,完全不必配菜,只吃这烧饼便觉美味。
丁胜甲劝道:“你这又是何必。”
李叱道:“我在冀州对付了兴盛德的人,是因为他们欺负了我冀州药商,我在这对付了他们,也是因为他们欺负了我们冀州人。”
丁胜甲:“昨日你还说,实在不行就把药材都送出去呢,到了安阳后再赔礼谢罪,今日怎么又这样。”
李叱道:“赔礼谢罪是我自己的事,我怎么都行,弯腰服软我也行,冀州同行在我面前被人欺负了,那就不行。”
他一边说一边吃,一口气干掉了二十个烧饼,两碗卤水豆腐。
然后擦了擦嘴道:“七分饱,动手刚好。”
他回头看了看,大街上呼啦哗啦的来了一大群人,只怕不下一两百。
李叱起身走到铺子外边,在门口负手而立。
大街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其中有人还带了刀,在手里掂量着。
看到那带刀的人,丁胜甲脸色一寒,看过去狠狠瞪了一眼,那人吓了一跳,连忙退回到人群后边,把刀子扔了。
李叱迈步走下台阶,面前是黑压压的一群人。
刚刚逃走的那人指向李叱说道:“就是他,冀州沈医堂的人,就是他在冀州欺负了咱们!”
有人喊道:“跪下!”
李叱看向喊跪下的那个人,语气平淡的说道:“你到我面前说。”
那人喊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嚣张,大家上啊!”
他拎着棍子就冲上来,后边的人一拥而上。
呼的一声,一道黑影飞出去,撞破了对面的窗户。
又一道黑影飞出去,挂在树杈上。
有人嚎叫着落地,腿骨被一脚踹断了,躺在那,疼的来回打滚。
李叱一人,迎面而上。
其实在这吊炉烧饼的柜台里边,小侯爷曹烈一直都坐在那。
这里边放了一把摇椅,他坐在那轻轻摇晃着,嘴角带笑。
柜台比较高,看不到他在后边。
等打起来之后,他起身走到烧饼铺子门口,背着手站在那看着。
越看脸色越欢喜,眼睛里都是光彩。
他看着李叱一人,从这头打到那头,没有一人能挡得住一拳。
曹烈笑起来,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果然有意思,是真的有意思。”
丁胜甲笑道:“我和小侯爷说过的,这个人不一样。”
大概一刻之后,李叱停手,微微喘息。
大街上,到处都是倒下的人,横七竖八的,一个个的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直面一百多人,李叱一双拳头打通街。
他回身看向烧饼铺子那边,丁胜甲已经不在了,那个他刚刚看到站在丁胜甲身边的年轻人也不在了。
李叱回到烧饼铺子里,坐下,朝着吓白了脸色的掌柜夫妇喊了一声。
“再来五个烧饼,一碗豆腐。”
打架之前吃了七分饱,是为了动手不碍事。
然后他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掌柜的:“刚才那人结账了吗?”
掌柜的摇头:“没......”
李叱骂了一声他妈的。
起身到了门外,揪着那些倒地的人搜身,搜了几个人,大概搜出来一二十两银子。
回到铺子里,把那些银子扔在柜台上:“结账,把你剩下的烧饼打包装好,一会儿我带回去。”
此时此刻,已经到了对面茶楼的曹猎和丁胜甲,刚在二楼靠窗位置停下来,看到李叱这样,曹猎哈哈大笑。
“有趣,真他妈的有趣,太他妈的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