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和他无关的人吗？不是，不仅不是而且还是他的敌人。

对自己作死的，对自己的敌人心软，是善良还是滥爱？

幻天离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一下子消失在原地，再也没有回头看白珊和黑羽，径直离开了。

就在幻天离离开十几秒后，地面突然传来了无比强烈的震动，幻天离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去，只见他刚刚呆的地方烟尘冲天，毫无疑问那边已经出事了。

“这么远的距离震动居然还如此清晰，这绝对不是结丹境可以做到的，也就是说那个死灵很可能已经被引了回来。”

幻天离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就在这时幻天离突然感觉到了空气当中好像有能量波动。

“这好像是阵法的波动，怎么回事？”幻天离不禁有些疑惑，朝波动传来的方向看去，但是视线被一座小山遮挡，看不到后面怎么了。

幻天离的感知力蔓延出去，很快就愣住了，因为他感知到那边那个人的气息居然是白珊的，而且白珊的气息感觉好像有些微弱。

幻天离拿出了自己的圣魔灵剑，一步步朝那座小山走去。

一靠近幻天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看起来白珊的情况不太咋滴啊。

“谁？”白珊那非常虚弱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

幻天离没有说话只是脚步更快了，同时真气也流到了他手中的剑上，即使知道白珊已经重伤，但他仍旧没有放松警惕，白珊有传送阵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手段，所以他还是小心一点儿比较好。

但是幻天离很快发现自己多虑了，因为他看到白珊已经躺在血泊里动弹不得，她的左侧腰部被撕烂了，内脏都从体内跑了出来，看这样子是已经活不成了。

看到幻天离白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很苦涩的笑容：“是你啊，你跑的是真快，也亏你跑得快。”

修士的生命力比普通人还是强上了不少，白珊这会儿还说得出话来，要是换个普通人这会儿大概率已经咽气了。

“你好像高估了自己。”幻天离也不知道是该同情白珊好还是直接说白珊活该好，他算是看出来白珊最后为什么敢拒绝妥协了，因为她有逃命的手段，但是看起来这个手段没有发挥出她所想要的效果。

“高估了自己吗？”白珊苦笑了一下，“是我小看了黑羽，那个家伙居然最后时刻反应那么快，趁我不注意抢了我刚刚拿出来的传送阵，害得我不得不重新拿一个出来，结果就迟了，也是啊，人傻不代表实战经验弱，那个家伙面对危险下意识地本能反应比我强多了。”

“如果你当时选择妥协的话就不会这样了，而且我们还能继续合作下去，生存下去的概率更大。”

幻天离带着几分叹息说道，他说的是自己的真实想法，说真的他们三人合作真的让他们一路上顺利了不少，但是现在他们肯定是合作不下去了。

“你不明白的，一味妥协是没有用的，你对别人只是妥协别人就只会得寸进尺，你必须要告诉他们你有底线。”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白玄派的人是不是很吝啬？”也许是因为快要死了，白珊的话突然就变多了。

幻天离看着白珊轻轻点了点头。

“我一开始加入阴阳玄宫的时候也很不理解，于是我的师傅就让我自己去了一个小城，要我单纯的帮助这个城市的人。”

“我照做了，一开始那些人都很感谢我，每次都会说声谢谢，但是后来没人说谢谢了，到最后他们接受我的帮助就像喝水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

“而且来找我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要我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

“后来我累了不想帮忙了，那些人居然开始骂我，攻击我，呵呵！”白珊笑了，声音虽然很弱，但却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那个时候我明白了，我的师傅们不是自私，只是看透了人性，累了，伤了，人类真的不值得。”

幻天离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咳，咳！”白珊咳嗽了两声，她的脸色已经变得灰白，看样子是支撑不住了。

“看在你最后陪我的份上，我跟你说两件事吧。”

“白玉莲花我最后没有守住被黑羽拿走了。”

“另外一件事就是你修炼我们阴阳玄宫功法的事我偷偷告诉聂晓师兄了，也就是说你以后遇到阴阳玄宫的人会有大麻烦。”

听到后面那一句幻天离感觉一下就不好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个？不应该只是在你死前是我最后陪着你吧？”

白珊又笑了笑：“我们之间的关系没那么好，举报你只是为了自保而已，现在我已经要死了，自保已经没有意义了，其他人也不值得我为他们好。”

“说句实在话，我们宗门现在还能连结在一起全凭我们对老祖的敬佩，老祖他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真的……”白珊的声音越来越弱，直至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