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战舰走廊里,每隔一段才会有一盏灯射出冰冷的白光。
推着自己轮椅的窝阔台和塔拉尔并肩走在钢铁廊桥上。
“我想给那个少年一个晋升的机会。”窝阔台目视前方,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看出来了。“对窝阔台的话,塔拉尔并不意外。“可是这样做并不符合军团的规矩,也不符合军务部的法律。”
塔拉尔继续道:“先不说他不是巧格里斯人,来自一个我们听都没听说过的巢都世界。按照规矩,晋升前得先在泉州修道院接受磨练和考核,他需要在众多的候选者中脱颖而出,才能获得成为新兵的机会。”
“哦对了,”塔拉尔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做手术前还得接受军务部的政治审查,这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塔拉尔语气严肃道:“我直接一点说,窝阔台,你是一个阿斯塔特连长,这不是你负责的事务,这不是你该管的范畴。”
窝阔台缓缓摇头,道:“不,塔拉尔,情况变了。”
“我们和母星失去联系已经多久了,你可曾见到有新兵补充到舰队中来?而我们的战士却在不断的牺牲!”
“塔拉尔,我的兄弟,我现在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你吧,时代已经变了,这不是一场局部的叛乱,这是一场席卷全银河的战争,这是战帅荷鲁斯的反叛!”
“整个帝国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没有人关心什么狗屁军务部,没有人关心我们的牺牲,没有人关心白色疤痕还剩下几个人,除了我们自己!”
说到这里,窝阔台的语气已经非常激动了,他红着眼睛,说道:
“如果你跟我说军团的规矩,那我告诉你,倘若可汗也在短剑号上,那他一定会支持我的决定。”
“更何况,”窝阔台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语气,说道:“更何况荷鲁斯之子的军舰都已经跑到一个偏远的蛮荒世界去寻求物资了,你也看得出来,这场战争打到现在,叛军们的补给也开始不够用了,我们如若不补充自己的兵源,怎么参与接下来太阳系的战斗?”
闻言,塔拉尔沉默良久。
廊道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脚步声,和刚才狂风暴雨般的争执形成强烈反差。
最后,塔拉尔耸耸肩,无奈道:“好吧好吧,窝阔台,你知道的,我又被你说服了。”
听到这话,窝阔台微微勾起嘴角,说道:
“而且,我在那个孩子的眼神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我有预感,他会带给我们惊喜的。”
…………
舱门缓缓打开,窝阔台推着自己的轮椅进入休息舱。
一进门,就看见傅靑海坐在一把椅子上,怀里抱着一把爆弹枪,枪口正正的对着自己。
!?
窝阔台惊呆了。
爆弹枪对于星际战士来说是在某些时候可以单手持握的武器,可对于傅靑海来说,就实在是太大了,他不得不双手抱在怀里,好像抱着一把硕大的榴弹发射器。
“你这是在闹哪样?小心崩到自己。”窝阔台一脸匪夷所思。
傅靑海冷冷一笑,指了指床上的一枚银币,开口道:“这是什么?”
窝阔台看向那枚银币,缓缓皱眉,道:“一枚银币,怎么了,你知道这个东西?”
“这是战士结社的信物。而战士结社在白疤的军团内乱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你不会不知道吧,可汗?”
窝阔台脸上的疑惑更深了:“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你不用管,我知道的还有很多,比如你为什么会有一套完整的第四代动力盔甲,比如你们为什么没有和军团舰队同行。”
傅靑海一边说着,一边心想:先诈你一下,你要是叛徒,老子就先一枪崩了你,再在飞船上大开杀戒,能杀一个是一个,赚够轮回点数就自杀,反正我还有一条命。
且不说轮回世界给他安排的阵营是帝皇阵营,傅靑海对于自己的情绪和思考的独立性要求非常高,他前世就极度看不起那些沉溺于某些药物快感的废人,他有思维洁癖,让他变成受混沌邪神左右思考能力和情绪感受的狂热信徒,那他宁愿去死。
又想到了小说里描述的色孽恶魔们的奇葩玩法,傅靑海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握紧了手里的枪把,死也不会投入混沌的怀抱!
窝阔台抬起了双手,示意傅靑海不要激动,开口道:
“那套动力装甲是我从荷鲁斯之子手里缴获的战利品,我还有一套已经损坏在了切斯拉坦。我们没有和军团舰队同行是因为我们另有任务在身,具体内容是军事机密,恕我无法告诉你。至于那枚银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