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的境况,气得胡谦脑袋发晕,他还要不断的告诫自己万不可鲁莽行事!
“秦捕快留步!”胡谦违心的喊了一句,伸出的手臂在发颤。
秦无病站定,转身,严肃的说:
“胡总督,我刚刚已经说了,你只需要与大长公主解释清楚其中误会,大长公主是明理的人,定会放了刚才那些欺辱百姓的人,你叫住我又有何用?我一个捕快,哪来的胆子抓胡总督的人?”
胡谦如今明白秦老将军为何会被气倒,他现在也有那个趋势,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发晃,随从赶紧上前搀扶。
“你看,昨日我便说,胡总督那般惩罚宋大人,是有可能要了宋大人的命的,胡总督还不信,如今可是知道站在烈日下久了,不好受了吧?唉,宋大人多好的一个官……”
“秦捕快有所不知,宋富并非通过科举入仕,而是家中四处走动才谋求到西南省辛阳县的县令,而后不知他家人花了多少银子,才做上了西宁府尹,我调任西南总督时,宋富已在西宁府尹的位置上做了五年,我见他做事沉稳,并无大过,也算勤政爱民,一度还想提拔他,怎知查出他只是监生!是靠家中贿赂当的官!”
胡谦说完,等着看秦无病惊讶懊恼的表情,可秦无病却是冷哼了一声,扭脸跟郭义说:
“二哥想办法劝劝百姓,先回去,等太阳下山了再来,告诉百姓,一旦宋大人性命无忧了,我一定敲锣打鼓的通知大家,他们这般等在驿馆外,宋大人知道了也会着急的。”
郭义点点头,拉着林淮往门口走。
秦无病转身又要回房间,胡谦忍无可忍了,他堂堂一省总督,如此低声下气的解释,已是给足了小捕快面子,可小捕快竟如此不知好歹!
“你尚未与大长公主完婚,便人前人后以驸马自居,强令身边人唤你驸马,强行干预地方政务,打击异己,拉拢亲信,背着大长公主作威作福,犹如地方诸侯!你就不怕大长公主识破你这幅嘴脸?不怕皇上看穿你的伎俩?!”
秦无病笑呵呵的转身听着,等胡谦说完,扭头对凤鸣说:
“听见了吧?我就说根本不用截留他的信,我会让他自己说出来,他这不是配合的很好嘛,多余在他身上浪费人力。”
胡谦刚刚还澎湃激昂,义正言辞,扣帽子这种工作他太擅长了,可秦无病的反应却不在他的预期内,刚刚的那股冲劲儿也随着秦无病的话泄了劲儿,秦无病轻松的样子让胡谦心中一阵突突,莫不是他身后还有人?
“诶,别的不说,”秦无病坏笑着说:“就你这张面皮,我真是佩服,竟比城墙还厚!几岁开始说谎的?驾轻就熟的劲儿,看样子没少祸害好官!”
胡谦上前一步,刚要慷慨激昂,秦无病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道:
“懒得看你演戏,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实话告诉你,早在金陵的时候,我便知道宋大人是监生,不仅我知道,襄王爷也知道,当时襄王爷还说,朝廷眼下需要好官,能官,不拘出身!襄王爷为何认定宋大人是好官,能官?这个问题留给你回去想,至于你给戴的那些帽子……”
秦无病呵呵一笑接着道:
“我自是不认,咱俩各凭本事!想来你为官几十年,这种事没少做,正好趁着这次,将你之前做过的一并找出来,也算是为其他官员敲敲警钟!诶,你说我强行如何如何,为何强行之后的结果这般让人满意?你说多气人?!”
胡谦在听到襄王爷早就知道宋富的出身时,脑子里就已经乱了,再听到秦无病后面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怕查,问题是谁查?!
“你,你可真是狂妄!我乃朝廷从一品大员,是你说查便能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