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万寿节刚过,众嫔妃到景仁宫请安。
皇后萨克达氏提起此次万寿节的疏忽,点出懋妃安排的宫女摔了两只汝窑茶杯的事,面有厉色,质问懋妃,“懋妃,你也是潜邸跟来的老人了,怎还能出这样的差错?”
当着众嫔妃的面,如此疾言厉色,多少有些下懋妃的面子了。
懋妃忍气起身,“是臣妾疏忽。”
皇后没指出武静蕊,话里话外却指责她用人不当,“本宫和贵妃是相信你,才让你协助,万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此事你虽非故意,却也是你疏忽所致。此次罚你一个月的俸禄。”
懋妃无可反驳,只得谢恩。
皇后看向贵妃,目光如炬,“贵妃,本宫处置得可算公道?”
武静蕊笑道:“皇后的处置自然再公道不过,臣妾没有异议。”
罚俸是小事,关键是脸面,何况懋妃才开始协助她一年,就出了这样的事,皇后定是要抓住机会的。
皇后满意颔首,道:“说来当初在潜邸,齐贵人管家可是无人能及,没有比她更熟悉周到的。自然,懋妃也不差,只是马有失蹄,在所难免。”
踩了懋妃,抬举齐贵人,果然是要出手拉扶齐贵人了。
提起齐贵人,皇后仿佛才想起,咳了声,道:“贵妃体弱,本宫也不忍叫你为此等小事费心,辜负了皇上的心意。懋妃一人总有疏漏,不若叫齐贵人搭把手,方算妥当,皇上与本宫也好放心。”
这儿等着呢。
齐贵人毕竟失了妃位,连一宫主位都不是了,哪里有资格协理六宫?也只配给懋妃打下手。
但皇后恐怕意不在此,拿这个做筏子,便是为齐贵人恢复位分做打算了。
懋妃刚出了错,若是拒绝皇后的提议,必定不妥,皇后也好继续发作。
便是说到皇帝那儿,也是懋妃无能,皇后句句占理的。
但武静蕊岂会妥协?
她轻笑,“皇后娘娘言重了,一次失误罢了,齐贵人未必比懋妃做得好,臣妾相信懋妃,定不会再犯。”
皇后发怒,“贵妃,本宫可是为了六宫和睦,你莫要排斥异己,齐贵人虽与你不睦,却性情和顺,断不会违逆于你,不过是帮衬些,你又何必斤斤计较?”
呵,句句在说她容不下齐贵人,因一己之私,不顾六宫和睦,倚强凌弱。
斤斤计较?
她还真不介意再斤斤计较些。
武静蕊一副恭顺无比的模样,话却刺人得很,“皇后误会了,臣妾纯粹瞧不上齐贵人罢了,还是懋妃瞧着顺眼。皇后既说要臣妾舒心,有懋妃就够了,实在用不着旁人插手。”
齐贵人脸色骤僵。
皇后怒道:“贵妃,你未免太过放肆,如此一意孤行,如何为嫔妃之表率?”
武静蕊处之泰然,柔声细语,“皇后娘娘莫恼,臣妾不过是用顺手了,既然是协助臣妾,总要是臣妾信得过的。还有,臣妾再不好,那也是皇上亲封的,若臣妾这贵妃做的不当,皇上自会教训。”
皇后被堵的无话可说,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