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舟撩起衣襟,说道:“破是破了点,不过还是很结实的。”
郑峥看到黝黑无光的甲片,揉揉眼睛,喃喃道:“麒麟铠?”
贺齐舟问道:“你认识这内甲?还有名字?”
郑峥边走边摇头道:“可能是我搞错了,怎么可能呢?我们快走吧。”
贺齐舟又问了句:“那个山洞这么隐密,官兵一时找不到的吧?”
郑峥道:“已经有过一回了,还是以防万一吧。”
贺齐舟好奇地问道:“有官兵到过这里?是内奸引来的?”
郑峥道:“不是,有个捕头跟着我们隐族的人进来的,直到跟到我们内谷,我们都一直没发现,说起来那人的轻功也真是了得!”
“那后来呢?那人被你们抓住了吗?”
“哪里抓得住啊,不过那人不像寻常捕快,非但没有带兵过来,还和我们成了朋友,前天……”
“前天怎么了?”
“贺兄,我说漏嘴了,这也是谷里的机密,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只是我答应过要保密的,请见谅啊。”
贺齐舟说了声无妨,也就不再问话,默默地跟在郑峥后面向东南方上行,他和林川身后还有四男二女,显然是要将他们放在比较安全的位置。一开始山坡还算平缓,还有众多草木可以助力,只是上去三十丈左右,坡度陡然加大,山路更像昨天北山山峰那般怪石嶙峋,好在贺齐舟和林川经过一夜休整,速度丝毫不比那些隐族差,而且更加游刃有余。
贺齐舟仔细观察过一番,这些人里修为最高的也不过通了二脉,看来像郑渊这样的三脉功力,在隐族中的确算得上是高手了。就这样大概又爬了一刻钟时间,向上了五十丈左右,众人爬上一座长三十余丈宽不过四五尺的山岭,应该就是所谓的一线岭了,从岭上向来路望去,一池潭水幽碧,洞口数人已如蚂蚁般大小,见他们已到一线岭,也纷纷上山,只是方向更靠西侧。
郑峥告诉贺齐舟他们的隐居之所就在这座山后面,从山外各处看都像是一座山,但其实是由四座差不多高低的陡峭山峰围成了一个比刚才离开的山谷更深更大的谷地,除非是顶尖高手,也只有这北峰尚有可能进去。
众人从一线岭南坡向下数十丈后,继续沿东南方向上攀行,坡度稍见平缓,越往上行,杂草愈发稀疏,多是一两人才能环抱的古松,更有怪松自绝壁岩间生长,令人叹止,又向上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山间已是云雾缭绕,尚不能看清十步之外之景物。郑峥在一处四五丈见方的平台上停了下来,再往东就是悬崖了,而南面则是高不见顶的一片垂直山崖,其光滑程度更甚昨晚齐舟翻越的北山。
贺齐舟正自纳闷,心想这样的山崖自己都没把握爬得上去,这伙人都这么厉害?却只见郑峥在一处崖壁上运功使劲拍了起来,贺齐舟一听却是三长两短加三长一短的节拍,光滑的崖壁在拍击下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只听得崖上传来了‘啪啪,啪啪’的响声,郑峥不再拍击,等了不到一柱香时间,只见自崖壁上有一径三尺深四尺的竹筐拴在粗如小臂的绳索下被缓缓放了下来。
郑峥示意齐舟、林川再加上两名女子和自己先上,待五人挤在竹筐中站定,郑峥扯了扯绳索,竹筐缓缓向上升起,贺齐舟在云雾中默默算着高度,大约一柱香时间,往上升了约莫三十丈,有嘎吱嘎吱的声音传来,又上升了十来丈,脚下的云雾仍是浓似鱼汤,但头上的云雾好像淡了许多,上方二丈处一个由三根碗口粗木头支起的绞盘已清晰可见。竹筐在崖顶停下,有一八尺高的壮汉用一铁勾将竹筐勾进崖顶,靠在一个四尺高的木台上,五人依次下来,郑峥说了一句后,那壮汉又放下竹筐去接崖下另外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