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退婚之前,你先别提,否则萧家真要恨死你了。”许暮低声说道。
“这——好!听你的。”
“公子——”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倒是将低头走路的两人吓了一大跳。路上的行人也纷纷看向这里。
只见十余丈外,小苹飞也似地跑向许暮,也不顾路上人多,一头扑进许暮怀中,当然不望狠狠地瞪了贺齐舟一眼,远处张沐风也正快步走来。
“小苹,怎么跑这么远来接啊?”许暮的声音有些更噎。
“谁叫你们走这么慢的?我和二少爷一路迎过来的。”
“好了,别哭了,回家再说吧。”许暮笑着擦去小苹脸上的泪水。
“小苹,好久不见!”贺齐舟急忙也打了个招呼。
“你这个家伙,公子碰上你准没好事!”小苹也听说了许暮替贺齐舟挡镖之事,恨恨说道。
“别胡说。”许暮嗔道。
“我又没乱说。贺齐舟,看在你治好公子毒的份上,饶了你这一回!下次再让我家公子受伤,我,我……”
“我拼死也要护着许暮。如果食言,你化身十尾狐仙来收拾我。”贺齐舟替小苹将话说完。
“大师伯,要不到我家吃口饭再走吧。”张沐风道。
“好……”贺齐舟刚想答应下来,见许暮瞪了自己一眼,改口道:“好是好,可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在闭门前出城,武备馆里还有好些人在等我呢。”
“这倒也是,今天就住我家好像是不太方便。”张沐风坏坏地笑道。
“胡说什么?沐风,你送一下贺齐舟吧。他的伤还没好。”许暮没好气地说道。
“哦。我们都吃过了,父亲也让我今天回武备馆,正好和大师伯一起回去,他还说大师伯那句诗妙得很。对了,母亲让贺齐舟明天来我家吃饭。”张沐风的笑意更浓,俊朗的脸庞如沐春风,引得路人都驻足观望起来。
这回贺齐舟不敢随意答应,看了一眼许暮,见对方没有反应,立即笑道:“没问题!”
……
因为诚王忙着军务,为了进出枢密院方便,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武备馆了,除了他之外,武备馆内几乎所有的祭酒、教授还有在馆的学员,都在等着贺齐舟这位新晋侯爷的到来,特别是陆振耀和最后撤入阿尔泰山的那批学员,这大半年来都是在内疚和忐忑之中度过的,自从榆州传来贺齐舟与许暮仍旧活着的消息后,心中别提有多激动了。
宽敞的食堂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拥挤过,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一个人吃饭,让贺齐舟很不习惯,但肚子是真饿了,也就管不了那么多,边吃边谈,把自己和许暮的经历又简单说了一遍。
要不是莫兰发现贺齐舟伤情严重,劝贺齐舟早点休息,在众人缠问之下,估计一天一夜都讲不完。
踏踏实实睡了一觉,醒来后,贺齐舟发现自己所住的小院中已是热闹非凡。相熟的众人正缠着许暮问这问那的,见贺齐舟出门,又都围过来,嚷着要贺齐舟和许暮请客。
因为想着许暮的家宴,贺齐舟只能将宴请的日子推到后天,地点当然还是白云楼,那么多人提出来的地方,贺齐舟自然无法拒绝。
皇帝的赏赐早在几天前就已送到了武备馆,昨晚葛泉已经郑重转交于贺齐舟,所以银子也不成问题,最多只是有点尴尬而已,反正一路上都这么过来的,挺挺也就过去了。
院中正在替许暮把脉的莫兰见贺齐舟出来,放下许暮,又让他回屋躺平后接受自己的检查。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过了半柱香才放他出来,走时丢下八个字:好好养伤,不许喝酒!当然还留下了一大堆药!
贺齐舟也趁着医治的时候向莫兰打听冒充韩冲夫人、女儿的那对刺客。莫兰一算时间,说是自己离开得早,蛾眉派女弟子又多,所以建议贺齐舟向张铃打听。
莫兰刚走出小院就被陆振耀和灵越二人拦住,询问贺齐舟和许暮的伤情。
“喜忧参半,喜大于忧。”莫兰回道。
“怎么讲?”陆振耀问道。
“许暮虽然极瘦,看上去余毒未清的样子,但经过这一番生死淬炼,身子骨实际上变强了许多,算是补齐了一块短板,只要加以时日恢复,造诣绝对在其母之上。”
“那贺齐舟呢?”
莫兰道:“那家伙就是个野兽,若是常人,估计都死了好几回了。好消息是已经通了六脉,他和我说,暂时替他保密,你们也别外传。坏消息是经脉受损,最重要的任督二脉损伤严重,下次通脉时可能会有些凶险;另外内力大概只恢复了三成,他现在也算是风头人物了,最近最好别让他到处乱跑。”
陆振耀道:“的确如此,以他的强健,如果恢复到七八成功力,再想伤他就没这么简单了,灵越师弟,这段时间我们多留意一下吧。”
灵越道:“那是自然,多谢陆兄了。莫师姐,他大概何时能够痊愈?”
莫兰道:“这次的伤不比上次的轻,好在前期恢复得还算不错,如果安心吃药调养,两个月左右应该可以恢复内力,至于筋脉的损伤,那就说不准了,一年半载甚至终身不愈都有可能。”
“唉,师父又去云游天下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得到了贺齐舟安然回京的消息。”灵越叹道。
“放心吧,要论这消息灵通,世间没几人比得上他。”陆振耀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