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来了。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你怎么肯定欧阳暄会冒险出手?而赫连长盈一定会亲自赶来?”许暮问道。
贺齐舟道:“我不敢肯定,只是机会这么好,不想就这么错过了,我们再过一遍,你看看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
“好,你说。”许暮点头。
贺齐舟道:“首先,假设我是赫连长吉,肯定越早脱离敌手的控制越好!而且经过十来天,以他的才智修为,应该有点怀疑那种毒药是否真存于体内。所以,只要能有机会脱身,他绝对不会放过。
其次,他肯定不敢让赫连长盈知道自己被别人控制住了,因为如此一来,只要赫连长盈派人‘营救’,他的小命极可能就会丧在我们手上,或者无论最终他是怎么死的,都可以推到我们这两个敌人身上,皇帝不会有任何借口去惩治赫连长盈。所以,他在脱离我们控制之前,会比我们更加想要隐藏身份。
与此相反,如果他借助欧阳暄的帮忙,顺利脱身。此时就会大张旗鼓地表明自己的身份,令赫连长盈和乌石不敢妄动,他只要在统万城中等皇帝派人过来就行了,甚至直接让乌石派人护送其回中京。”
许暮道:“这点我明白。”
贺齐舟道:“所以,他一定会想办法让亲信暗中救下自己,接下来就是动手时机的问题了。如果赫连长吉一直在我们身边,我们应该有足够的把握在土堂动手时干掉他,这一点赫连长吉也明白,所以他一定会关照欧阳暄寻找最合适的时机。”
“不错。”
“那我们现在就替他创造一个时机!”
“你是说晚上万马楼的酒宴?”许暮问道。
贺齐舟道:“不错,我会找借口不去酒宴,然后你盛情难却,又放心不下赫连长吉,便只能带着他去赴宴;欧阳暄在茅房中得到消息后,是没有时间迅速在万马楼布下埋伏的,但他可以在你们喝酒的时候,在盐帮的擂台四周埋伏起来……”
许暮点头道:“有道理,如果我是赫连长吉也会觉得是个好机会,你不在,只有我一人看着他,到时随便想个拉屎撒尿的理由,稍稍离开一些距离后就可以动手了,更何况盐帮里还有不少高手!”
贺齐舟道:“所以这是个足以令他动心的时机;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去万马楼的时候,恰巧会被赫连长盈的人看见,我估计没几人见过他的真容,赫连长盈必定会来确认,不管是其本人还是派其亲信过来,来的一定是比较重要的人物,完全可以挑起双方的仇杀。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你这个‘奸贼’!那就这么干!”许暮豪气说道。
“过奖过奖,记住要坐的位置了吗?撤离时的路线可别走错了!”贺齐舟道。
“知道了,啰嗦,走,可以演戏去了。”许暮欣然起身,走向后院客房。
……
“你不能喝完酒再去吗?我答应买地江等会去万马楼的。”二楼上房内,许暮低声问道。
“不是还要去看打拳吗?明天一早就得出发,时间太紧了,我已经找到武察司的记号了,得让人早点将我们抓住赫连长吉的消息送回去。”贺齐舟道。
“那他怎么办?”许暮指了指外屋的赫连长吉。
“带他一起去吧,解开他腿上穴道,只要封住他气海,应该没问题,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好,那你何时出发?”许暮问道。
“天黑以后。”
两人对话的声音极低,但赫连长吉还是能隐约听到。不一会,城北隐隐传来暮鼓声,申时已到。敲门声又适时响起。
许暮与贺齐舟自里间走出,顺手解了赫连长吉大部分穴道,门外是买地江亲自前来相邀:“穆兄弟,马车已经雇好了,我们这就走吧?”
“好。周奇正好有些事,他就不去了,我和常吉一起去。”许暮道。
“有什么事这么急啊,一起喝点酒、看场拳也算是临别前热闹热闹。”买地江盛情邀请。
“真是有事,对不住了。”贺齐舟道了句歉。
“别管他了,我们这就走吧。”许暮道。
“大人,我,我想上个茅房!”赫连长吉急忙说道。
“懒驴上磨屎尿多!还不快去!”贺齐舟怒喝了一句,赫连长吉匆匆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