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也不戴这张面皮了。吃大亏!”贺齐舟心中叹了一句。
“朋友,怎么称乎,好像面生得很啊。不知是谁要带话给我?”福老板走向贺齐舟。
“我姓周,带话之人是郭老板,他见我正好进京,托我带了两条毛毯过来,想请您代销。”贺齐舟道。
“郭老板?哪位郭老板?带了什么话?”
“借一步说话?”贺齐舟小声道。
“行,不过快点,我约了朋友。”福山说完带贺齐舟走入布行里间,又示意小伙计去沏茶。
“不蔓不枝,亭亭净植,在下周奇,是郭问老板介绍来的。”贺齐舟见里屋无人,开口念出京城分舵的暗语,又自怀中取出堂主信物。
“参见堂主!”福山马上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躹身抱拳。
“福掌柜不必拘礼,我这个堂主得来便宜,作不得数,这次前来找你实在是有事相求。”贺齐舟道。
“快收起来,被人发现是莲花帮的可不是闹着玩的。”福山拜见之后急忙让贺齐舟收起那枚银质的莲花。
“店里的人不知道你的身份?”贺齐舟问道。
“不知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福山低声说了一句,起身向店外走去,示意贺齐舟跟上,然后大声道:“周兄,想不到郭老板这么客气,来,咱们去酒肆好好聊聊,那里的胡姬绝对漂亮!”
“公子,茶都泡好了……”伙计叫道。
“给老掌柜喝。”福山已经拉着贺齐舟走出布行。
“滚滚滚!喝你的黄汤去吧!”老掌柜怒道。
贺齐舟牵着拴在店外的马,跟上福山,问道:“怎么掌柜对你这个老板这么凶?”
“他是我内舅,这家铺子全靠他操持着,凶一点也正常。”福山边走边说。
“大概是气你乱花钱吧?”贺齐舟笑问。
福山低声道:“正是。祖上原是候爵,四五代下来,早就败得差不多了,那布行不过是个幌子,如果没有莲花帮暗中的收入,我哪来这么多银子花啊。经常晚上出去鬼混,只是方便处理帮中事务而已。家舅只当我还有些家底,我也不想和他细说,免得日后有事,牵累到他们。”
“我不过仅凭一句口令和一个信物,你就这么相信我吗?”贺齐舟道。
福山笑道:“帮中知到我住处的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既然确定你是郭大哥派来的,就算是要我去行刺皇帝,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的。”
“那倒不会。”贺齐舟忙摆手说道,对于对方的豪爽顿时有种刮目相看感觉。
两人走了约一柱香时光,来到一处更加繁华的街巷,长街的尽头依稀可见高大的城墙。贺齐舟知道中京青城分廓城、外城和皇城;廓城无墙,外城是单墙,现在看来,反倒是皇城的城墙最为高大雄伟。
“皇城二里见方,城墙高四丈厚二丈。周兄是第一次进京吧?”福山见贺齐舟盯着城墙,路也不熟,便问了一句。
“不错。”
“到了,就这家吧,现在人少,再过一个时辰,天黑之后,这里就很热闹了。”福山将贺齐舟带入一家名为胡姬酒家的酒肆,酒家伙计熟门熟路地将福山带入一个小间,卷起竹帘,门口正对着一丈见方的舞台。
“现在人少,待会会有歌舞表演。我有两个兄弟大概半个时辰后会过来,您有什么事就尽快说吧。”福山对贺齐舟说道。
贺齐舟仔细看过相邻两个小间,确定无人,便开口道:“实不相瞒,我手上扣了一名皇室子弟,现在还留在城外,想请福兄找个落脚之处。”
福山脸色一变,道:“没想到还有比我们更胆大的。做得好!”
“您和皇室有仇啊?”贺齐舟禁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