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和赫连清风的谈判,对双方都有利,既然我们夺不下镇远关,花那么大的人力、财力,去经营一座无险可守的幽州城,我宁愿用幽燕之地换喘息之机,等我方强大之时,再给周虏致命一击……”
“你就这么想当皇帝吗?”姜琮怒气攻心,有血滴自嘴角溢出。
“谁不想当皇帝?你以为姜珪不想当?这些年他和吴王、陈家眉来眼去,不就是想当这个皇帝吗,现在您病重,他认为机会来了,骗陈家支持他,拼了命也要来和我争这个皇位,我可是天命的太子,而他早就有了不臣之心!”姜杉指着姜珪骂道。
“孽障!我只是要阻止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乱臣贼子!”随着姜珪一声怒骂,有一人自隔壁书房推门进来,缓步走到姜珪身边,正是一直护在姜琮身边的云门派耆老姜宪。
“哈哈哈哈!笑话,你也配说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了两个私生子!没有儿子就没有野心?你骗得了父皇,骗得了我吗?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你以为陈家真会信你?他们不过是看中了你的军权!再说到残害忠良,我可没杀成杨征,真正发挥作用的是你!是你说动了老朋友张兴初,他如果不出手,杨征哪会中了赫连清风一剑?当时你也在场吧?怎么?不敢出手?”
“不可能!你胡说!”许暮雪急叫起来,自己的太爷爷怎么可能会去当刺客?而且杀的还是忠臣!
“为什么你也要杀我义父?”贺齐舟怒目看向诚王,总算知道张兴初的朋友所指何人,原来就是这个道貌岸然,以“诚”著称的诚王!
“他怕杨征再次夺去他的兵权!西风口退兵就是他下的令!”姜杉冷笑道。
“但柳晋安却是你收买的,是你给了我假情报!”姜珪道。
“但那却是你最想要的情报!你只须再派几人去核实一下就行了,可你是怎么做的?你让柏氏兄弟直接退兵!连最后一条活路都给掐了!”
“姜杉,你以为你一定会赢吗?”姜珪有点忍无可忍了。
“我知道锦衣卫里也有你的人,你这个武备馆祭酒这些年暗中还真培植了不少心腹,但你想想,如果没有把握,我会进来吗?”姜杉道。
“姜宪、邹锦鳞,我待你们不薄,你们真想投靠这两个畜牲?”姜琮忽然发觉自己远没有想像中那样洞察人心。
“父皇,您自己也说过,没有那股狠劲,如何能治理天下?咱们就像身处狼群,您健康的时候,所有狼都听命于你,而您现在命不久矣,那些狼就会听从它们认为最强大的狼!现在姜珪想抢我的王位,您说,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姜杉笑道。
“孽子!如果不是想将姜珪引来,你是不是早几日就动手杀我了?”姜琮气极。
“不会,父皇,说实话我一直认为自己怕您,但现在细细想来,其实还是敬您的,如果姜珪不冒出来,我会让您安安静静地走完最后的日子……”
“放屁!”姜杉的话被姜珪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担心那数百名锦衣卫走漏风声!如果杀君弑父的名声传出去,你还能坐稳龙椅吗?”
“姜珪,你不该来的,你斗不过他!看来我是过不了今晚了,今日无论你们谁胜谁败,希望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仁慈一些,姜家打下这江山不易啊!”姜琮闭上眼睛,似乎不愿再见这两个至亲但城府又是至深之人。
“父皇,您放心吧,我可不想让局面失控。”姜杉竟笑着对姜珪说道:“姜珪,父皇今日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你篡位时害的!”
“父皇,您不会死的,皇兄,求您别杀父皇!”姜杏哭着跪在姜琮床前,双手紧握姜琮的左手。
“孽畜!你以为你稳操胜券了吗?陛下,我来之前召集了两千人的武备馆和四校学子前来护驾;齐王和莫德正已经带着军令和我的信物分别去了御林军东西大营,天亮前至少会有三十营的大军包围皇城!只要您下旨废了姜杉,再改立臣弟,臣弟可以保证后宫无恙,并且尽快让朝局稳定下来!”姜珪叫道。
屋外又有人不请自来:“祭酒大人,您说的两千人至少有一半是我的人,剩下的人还没进内城,就被五营御林军给‘劝’住了,而且他们现在都知道了是您主使害了杨征,现在又勾结陈家,准备篡位!”姜坻缓缓走了进来,说完向姜琮重重地磕了个头,道:“孙儿磕见皇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