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晏走后,刘颖之借故留下了刘骏之,说是要哥哥陪她聊聊天,然后刘骏之就见到了贺齐舟,虽然有一些意外,但更多的却是惊喜,至少他现在还安然无恙。
贺齐舟相信刘骏之,但不敢信与太子走得极近的刘晏,当下便将九洲池内发生的一切告诉刘骏之,告诉他以仁义著称的太子和诚王都是残害杨征的幕后黑手,而太子的另一面,是操控杀手组织、经营走私团伙、勾结北周敌国的奸邪之辈。
刘骏之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父亲虽然有些务实,但绝不会是小人,更不可能是奸人,太子有些事一定是瞒着他的,我们最好将此事和他说明。”
“这个……不瞒你说,陛下临终前交给我一封密诏,说是如果太子德不配位,就让晋王取而代之,我现在得马上送去晋阳,否则太子稳住了朝纲,就不好办了!”
“贺齐舟,外面里三重外三重地围着,眼下不可能出得去的,别急,我们先想想办法吧。”刘骏之道。
“好,我们还要想办法将晋王的幼子姜灿救出去,万一晋王讨逆,少一分掣肘也是好的。”贺齐舟道。
“他现在武备馆,一时很难离开,我们先想想法子吧,谋定而后动!”刘骏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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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唉,稀里糊涂就逃到你们家,连累你们了。”贺齐舟歉然说道。
刘颖之急忙摆手,道:“不打紧,不打紧。”
刘骏之亦道:“贺兄此言差矣,普天之下,只要还心存良知,谁愿意向姜杉这等国贼称臣?你放心,我一定会劝父亲改弦更张的!”
“你们刘家家大业大,又在姜杉眼皮子底下,还是小心为妙。”贺齐舟劝道。
刘骏之道:“那是自然,我又不是莽撞之人。”
“小姐,不早了,水都烧好了,快下来洗吧。”小翠在楼下叫道。
“再等等,我还要和哥哥聊一会。”刘颖之忙道。
刘骏之想了想后说道:“我还是早点离开,以免别人生疑,贺兄,今晚就委屈你在这阁楼里睡一晚吧。”
“那怎么行?我想办法躲去柴房!”
“贺兄,我那两位师父,一个是锦衣卫出身,另一个从御前侍卫退下来的,他们其实都是太子派来保护家父的,虽然这么多年下来,都有了感情,但我们还是不能冒险,今晚两人应该会轮流值夜,还是委屈你在妹妹床下的隔层里待上一晚吧。颖之,我走了,你也早点歇息。”刘骏之思虑缜密,不想让家里的丫头起疑。
“哦,那我送送你。”刘颖之脸上一红,送兄长下楼,贺齐舟虽百般不愿,但也不敢拿刘家人的安全冒险,只能再次藏入绣床的夹层中。刘颖之的闺阁有东西两间卧室,中间并无房门,西间是丫环小翠的卧房,贺齐舟除了躲进刘颖之的床下,并无任何藏身之地。
不一会,楼下便传来洗浴冲水的声音,小翠一边替刘颖之沐浴,一边劝道:“小姐,你都十八了,也该嫁了,我看张沐风就很不错呀,人长得俊俏,又知书达礼……”
“什么时候轮到你多管闲事了!”刘颖之愠道。
“你是不是还想着贺齐舟呢?小姐,他都这样了……”
“要你胡说?是不是想让我把你送出去嫁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
不一会,小翠陪着刘颖之上楼睡觉,贺齐舟上方只觉一板之隔的刘颖之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眠。而另一间卧室的小翠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跑来钻进刘颖之的被窝,开口劝道:“小姐,贺齐舟那家伙多精啊,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今晚咱们一起睡!”
“我又不是担心他,嗯,一起睡。”暗夜中,刘颖之红着脸说道。有一个心仪的男子睡在自己身下,任谁都无法安然入睡。
有了小翠相伴,两人不久便沉沉睡去,倒是贺齐舟几乎整夜难眠,两个女子的重量稍稍压弯了床板,直接压到了贺齐舟身上,这让本就身板挺厚的贺齐舟分外难受,甚至只能侧着头睡觉,直到两人都睡熟了,这才敢微微顶起床板,调转身子,将头移向两人的脚尖,总算找到一个相对空点的地方,将就睡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