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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齐舟才走出没几步,贺齐舟便嫌弃一同拉车之人走得太慢,经过那番折腾后,留在湖面上的那人别说拉车,就是走路也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你也上去,指方向!”贺齐舟没好气地让那人也上了雪橇。那具雪橇可以承载数千斤的冰块,拉四个人自是不在话下。
为了快点救下同伴,那人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上去,道:“我们只是想来救你,没想到……”
贺齐舟花了一天一夜,砸穿冰洞后,再也没了留下骨灰的借口,捧着那最后一坛骨灰,犹豫再三,最终要将其沉入湖底时,决定再陪母亲一程,故脱了大氅,手捧瓷坛,跳入冰洞之中。
湖里的水,温暖得就像是白练山下的春潭,让贺齐舟迟迟不愿放下手中的瓷坛,似乎所有的牵挂都寄托在了这一抔冰冷的骨灰上。
北海的湖水深得好像永远都到不了底,贺齐舟就那样任由自己慢慢地下沉,十丈、二十丈、三十丈……抛弃所有的念想,不愿理会那来自四面八方、像是要将自己挤扁的压力,到最后甚至都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只是依稀觉得,上方似乎有人要拉住自己……
上方那人的手最终还是触碰到了自己,但也仅仅只是触碰而已,贺齐舟抬头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往漆黑的湖底沉去,上方似乎又有人入水了,被搅乱了心思的贺齐舟沉下数丈后又抬了一次头,透过清澈无比的湖水,三个人影似乎一直在洞口那里挣扎……贺齐舟停止了下潜,数息之后,上方仍然是三个影子……
“别了,母亲!”贺齐舟松开了始终捧紧的双手,最后看了一眼向湖底沉去的瓷坛,然后快速向上方游去,那可是三条鲜活的生命,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四人的营地在北海南岸,贺齐舟就像是一匹发狠的骏马,拉着沉重的雪橇在冰面上一路狂奔,背后的狂风也在呼啸着助力,但此时的贺齐舟满脑子想的都是亲人的过往,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忽又想起了阿尔泰山的雪景、戈壁滩上的风沙、雪龙马、小雪……小雪,你现在还好吗?
……
“小雪,听说贺齐舟去了北周,你看……”张致仁匆匆地走入许暮雪的营帐,后者如今是韩冲帐下最得力的千总。
“我,我也听说了。”一身戎装的许暮雪清丽如许、英气逼人,只是愁容满面,感觉又清减了不少。
“我还听说他任督二脉俱断、家中亲人尽亡,连,连何青山也亡故了……现在不光是姜杉,赫连清风都悬赏十万两,要活捉贺齐舟,小雪,你,你想不想再去北周跑一次?”张致仁有些犹豫地说道。
“可,可是战事如此吃紧……”许暮雪犹豫不觉地说道。
“这是我们的人从北周揭回来的画像。”张致仁自袖中递上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一张冷漠到接近无情的脸,一条浅浅的疤痕在画像上变得极为醒目。
许暮接过画像,双手微微颤抖。
“去吧,小雪,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亲人,这里有我们呢。”张铃轻声说道。不知何时,张铃、许轻寒与张沐风也走入了营帐。
“姐,我陪你去。”张沐风道。
“我还是一个人去吧,人多了反而不便。你们也要多加保重。”许暮雪像是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地折好那张画像,收入袖中。
“找到后就将他带来吧,就说我们张家从未责怪过他。”张致仁道。
“嗯。”
……
贺齐舟拉着雪橇很快便到了那四人的营地,营地不大,就建在靠岸的湖面上,一共有十余间用冰块砌成的房屋,仍有数间房屋正在建造之中。岸上还有三座小小的毡房,此时正有炊烟自毡房中升起。上百匹马挤在离毡房不远的避风处。
四人取冰的地方离着营地约二里远,数十块凿好的冰砖尚未及运来。贺齐舟经过那里时还纳闷,为何要凿取那些方方正正的冰块,一见这些冰雪筑就的屋子,便明白了其中原委。
“快来人啊!快来救人啊!”四人中未下水的那个,离着老远就跳下雪橇,开始大叫起来,因为雪橇上的另三人被冻得似乎一点都不能动弹了。
几间临近的冰屋中有人听到了呼喊,五六个人闻声跑了出来,见到雪橇上不是冰块,而是三个直挺挺的人时,都惊呼着迎向正在快速接近的贺齐舟。
“快找个最暖和的屋子!”贺齐舟冲着跑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吼道,那人也是个八尺高的壮汉,眼睛似乎一直盯着雪橇上的三人,见贺齐舟这么一说,急忙手指一点,道:“快随我来!”
壮汉指的是岸上的一座毡房,贺齐舟将雪橇拉至离岸最近的地方,一手挟着一人,迅速冲向毡房,而那中年壮汉抱起剩下的一个,也向毡房冲去,边跑边叫:“公主,我们要进来了!”
毡房中住的都是女眷,救人心切的中年男子已经顾不得礼数了,只能远远地开口示警,但仍是迟了一步,飞奔而去的贺齐舟一头冲进了毡房,随之而起的是一群女子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