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来帮你吧”骆玉替凌谡包扎好手臂上、小腿上的刀伤后,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怎么,你也受伤了?不是叫你在高处瞭望吗?怎么自说自话跑下来了?”贺齐舟见骆玉左臂、左腿都有擦伤,连额头也划破了。
“我是您徒弟,怎么能置身事外?崖上有两人看着,不差我一个。”骆玉经历过祁门山的生死一战后,并不怵这样的场面,偷偷下山拼杀起来。
“我自己弄好了,不用你包扎,过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内伤?”贺齐舟道。
“师父,我真没事,刚才遇险时是凌谡舍命救了我,他的伤比较重。”骆玉道。
凌谡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道:“大师兄,刚堆的羊粪好像被踩烂了,要不要再堆一下?”
“师父,要不要再堆?”骆玉红着脸道。
“这里不用了,过几里还要堆,别再叫凌谡帮忙了。对了,凌谡,等你伤好后,我先传你一套全真剑法吧。”贺齐舟在苦战时亲眼瞧见五脉的凌谡奋勇冲向最核心的位置,似乎是想替自己解围,心中颇为感动,忽然间就决定收下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弟子。
“傻站着干嘛?还不拜师?”骆玉提醒道。
“师父……”凌谡正欲跪拜,被贺齐舟一把拦住。
“都伤成这样了,还拜什么拜,走了!”贺齐舟开始招呼清理战场的众人继续向北前进,为了伪造牧民搬迁的车辙,这支一千五百人的队伍带了数十辆牛车、驼车,足以装下所有伤员。
“凌谡,该怎么谢我啊?”骆玉见师父走后,冲着正在傻笑的凌谡问道。
“啊?怎么谢?以身相许行不行?”
骆玉瞅了眼对方的大肚子,大声吼道:“不行!”
“那怎么谢?”
“别忘了继续堆粪!”
……
“啪!”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洛扎脸上,一口气逃出二十余里的洛扎正好迎面撞上申亭古的大军,战败的经过才汇报了一半,便被怒不可遏的申亭古一掌扇出五条指印。
“贺齐舟!宇文凌云!老子要活剐了你们!”申亭古暴怒道。
申亭古的怒意不仅来自被对方愚弄后的羞愤,还来自恐惧!赫连清风将一半的羽林卫亲手交到了其手上时,曾说了一句话:“还从没有一个将领指挥过两营以上的羽林卫,朕现在将一半羽林卫交给你,希望你不要再让朕失望了。”
申亭古只得匍匐在地,许下宏愿道:“若不能灭了寒剑山庄,臣愿自刎谢罪!”
赫连清风将申亭古扶起后又说了一句:“这四大护法也不能缺一个,如果能同林虎、苍鹰一起把东周抹去,赤焰的位置就是你的!”
申亭古没想到赫连清风给的多,要得更多,只得再次下跪,这回可真是肝脑涂地,万死不辞了。
现实状况却是如此残酷,寸功未建,被人当猴耍了不说,还白白损失了整整一营多人马。申亭古心里清楚,前年赤焰带去的一营羽林卫全军覆没后,赫连清风是费了多少心力才又补了一营之数,光从自己的火堂就抽去了数十名好手,而现在仿佛就是眨眼间的功夫,整整六百名羽林军就凭空消失了,这让申亭古如何不怕?
“大人,现在怎么办?”一名千户在其身后战战兢兢地问道。
“立即出发,追上他们!”申亭古咬牙道。
“大人,兄弟们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千户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
“我睡过半刻吗?不用担心,他们离此最多三十里,我们只须跑出五十里就能追上了,最多两个时辰!”申亭古耐心解释了一下,不敢再随意开罪皇帝的亲军统领。
“是!”
……
这一追就是三个时辰,但除了沿途的几堆羊粪外,没见着半个人影,一道数十丈高的山梁拦在了大军的前面。突前的侦骑从山梁上跑了下来,大叫道:“追到了!就在下面山谷里!”
“离了多远?有多少人?”申亭古一边加快速度前行,一边问道。
“四五里远,一千多人!”侦骑大声回道。
申亭古拍马冲上山梁,下方的一大块平整的山谷,足有十几里长,约五里外,一支千人左右的马队拥着数十辆大车正在快速移动!
“大人,要不要再追?”一名千户统领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