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疑惑道:“那位黎施主有何不妥之处?”
“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他也许与柳飘零有嫌隙。”
李疏鸿耸耸肩,“天下岂有二十年的弟子?”
这年头最怕的不是没希望,而是有了希望之后再给你掐灭,然后在漫长的时间里借此煎熬你的心智。
所以哪怕黎阳此时真的没想法,李疏鸿也会去添一把火。
不过在那之前嘛......
“今夜拜托你们几件事。”李疏鸿看向佛道儒那三位,“不过先问一句,身为三教传人,你们确定跟我一起搞事没问题吗?”
之前李观棋跟他说过,这三家基本不允许干涉武林事端,除非遇到什么会导致天下大乱的大问题。
“首先,不是三教。”
见李疏鸿看过来,张道绫应激反应似的缩了缩脖子,“道教与道门是不同的,道门之中有专门负责招待香客的部分,他们才是道教。
“像道门内都是不供奉三清像的,也不收香油钱。小道等人平日里都是自己耕种,或者在山上种药下山替人看病卖药换粮食。”
李疏鸿奇道:“那道教是干嘛的?不也是赚钱的嘛,咱们之前路过道观也进去逛过,我看那三清像金光闪闪的,那大殿修的金碧辉煌的,看上去油水可不少。”
“那是给信徒寻求一个心灵安慰罢了,不是先有的三清像,也不是故意要金碧辉煌,而是他们需要,所以才有。”
说到自己师门,张道绫变得及其认真,甚至都敢跟李疏鸿顶嘴了,“像太清观后院真正的弟子们所参拜的只有‘天’、‘地’、‘人’与‘道’。”
“阿弥陀佛,佛门也差不多。”苦心双手合十,沉声道,“佛门不搞偶像崇拜,但很多百姓希望有个寄托,真正的佛门弟子是不搞偶像崇拜的。
“所谓的佛便是觉者,只要修为到家,人人皆可成佛。”
“那还真是......不错。”
李疏鸿说的是实话。
若真是如此,他还真觉得佛道两家挺好的。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除了这仨人之外他都没见过其他三教弟子。
但转念一想,他才穿越一个多月,好像也合理了不少。
他又看向李观棋。
“原本有人提议为先贤立像的,不过一直未曾实施就是了。”李观棋淡淡道,“在书院,拳头大的才能讲道理,而很不巧,各家学派的拳头都差不多。就算偶然有人拳头更硬一些,但对方也不会服气,因此到目前为止书院内并未替谁立像膜拜。”
李疏鸿:“......”
好吧,继佛门道门之后,儒门在他心中的印象也崩塌了。
他本来以为那里都是读书人来着。
但现在来看......确实都是读书人,不过是一個个满身肌肉的读书人。
还有那种“我打不过你但是我不服”的学子。
难怪李观棋手劲这么大,怕不是个有着六块腹肌的小姐姐?
“先不扯那些有的没的。”李疏鸿强势打断他们仨的科普,尔后问道,“还是那句话,跟着我一起搞事的话你们师门不会怪罪伱们吧?”
李观棋不甚在意,“一路行来,确实见到柳絮派在强行吞并百姓良田,逼迫佃农耕种。如此行径,吾等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李疏鸿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说人话。”
“阿弥陀佛。”苦心微微低头双手合十,“贫僧等人在外,做些什么师门也无法知晓。因此只要不违背本心,那自然怎么做都可以。”
李疏鸿点点头,“看来你们都有着灵活的心理底线,那事情就好办了。”
他又拿出一个让李观棋觉得眼熟的小瓷瓶丢给她。
李观棋下意识接住瓷瓶,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李兄,你......又要小生去下毒?”
“放心,跟上次的软骨散是不同的毒。”李疏鸿开始介绍,“这毒无色无味,而且中招之后也不会忽然发作,只有我想的时候它才会发作。”
接着他又给苦心也分了个瓷瓶,“大师,小李兄一人恐怕没办法给所有水源中下毒,其余地方要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