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不就是想知晓答案嘛,那很简单......”
见姜晓书有服软之意,伶舟卿问道:“所以是什么原因?”
孰料姜晓书冷冷笑道:“因为想做便做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伶舟卿怒道:“老先生莫非以为小生剑锋不利?”
可姜晓书却并未惧怕,仍旧只是冷笑着看他。
伶舟卿心念急转。
这老头是那种视死如归的豪迈之人否?
显然不是,否则在树林中他便不会想着利用那实力超绝的青衫少年。
所以......他是刻意把自己引来此处的。
可这里确实未曾有陷阱。
伶舟卿眼角余光瞥了眼许负一家三口。
那夫妇二人仍旧神情凝重戒备着。
至于那小女孩儿,她躲在父母身后瑟瑟发抖,伶舟卿并未在意。
所以是姜老头藏拙?实际上他的根基修为要比自己强?
交过手之后伶舟卿知道并非如此,对方是否隐藏实力他还是能察觉出来的,除非对方比他强过太多。
可若对方实力真比他强那么多的话也没必要将他引来此处。
所以......
“不好!”
伶舟卿霍然转身,只见雨幕中不知何时出现十余身着夜行衣还长刀出鞘的蒙面人隐隐将义庄包围。
他们是何时赶到的?
伶舟卿不知道,也许是雨幕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
但他明白姜晓书只是诱饵,而自己就是那条上钩的鱼,身后这些人则是捕鱼人。
姜晓书此刻才放声大笑,“哈哈!老朽在等援兵!你又在等什么?”
“好算计!”伶舟卿面色阴郁,沉声说道:“不过就凭这些人老先生便以为能拦得住小生?”
“不好说,但伶舟少侠会独自逃走吗?”
这句话姜晓书是看着许负一家三口说的。
伶舟卿面色大变,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卑鄙!”
“呵,要怪就怪你自己非要来作死罢!”姜晓书一挥手,“杀!不留活口!”
那十数人一言不发抽刀便上!
伶舟卿一言不发,他铁剑在手站在门内对敌。
只要霸占着唯一出入口,那他同时顶多只会对上两名黑衣人。
而且还能护住许负一家。
同时他还留了份心在关注姜晓书。
姜晓书笑吟吟并未出手。
可时间一久,他便坐不住了。
“废物!十多个人就连一个人都拿不下!”
他收好酒葫芦当即身若游龙一掌朝许负三人拍去!
“畜生!尔敢!”
伶舟卿怒冲心头,他一剑逼退两名黑衣人之后便欺身去拦截姜晓书。
孰料那姜晓书原本的目标便是他!
只见那老者蓦然一招回身掌便朝他面门抓来!
仓促之间来不及收剑防御,伶舟卿只能勉强抬起左手与姜晓书拼了一掌!
血丝飞溅,两人各自倒退五步。
姜晓书后背撞上供桌让烛台都是一晃。
他面色一白,继而笑道:“不愧是风云榜第四位,若真要光明正大一对一的话,老朽不是你对手。可惜......”
方才顺势退至许负一家身前的伶舟卿左手大拇指抹去唇角血丝,同样泛着血丝的双眸扫过从大门处走进来的那些黑衣蒙面人。
方才他为救人,不得不放弃了易守难攻的天然地形。
可惜了。
见黑衣人逐渐合围,姜晓书不由放松下来,他好整以暇笑问道:“伶舟少侠,此时此刻你可有什么遗言?”
伶舟卿只是冷冷看着他不发一言。
“呵。”享受不到天才绝望的眼神,姜晓书顿觉无趣。
他抬起手正要下令,却忽然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似轻似缓,虽轻如鸿毛,但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却并未掩盖住这脚步声。
可若说重若千斤,却又没任何厚重感。
这种诡异的不和谐感让义庄内众人难受的想要吐血。
剑拔弩张对峙中的众人不由把目光定格在那开着的义庄大门处。
近了!
更近了!
下一刻,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扶上门框。
接着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袭青衫。
以及那张俊逸未满却也有些出众的年轻面庞。
“人这么多?看来这里还挺热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