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中学子的沸腾,已经转变成了苦读课业的用功。
各处书院、私塾几乎都已经爆满,到处都是准备这次秋闱大比的秀才老爷。
就连董太启的小私塾都关了门,一心扑在复习上,学生家长对此不但没有怨言,反而大力支持,都说董太启这次最起码也会是个举人老爷哩。
茶楼客栈中,此时也全是科举的消息,朱祁镇正带着金英在京师内闲逛,听着耳边的谈论,大多是谁有可能中举的分析,不由得也是感慨莫名起来。
这跟前世的高考何其相似?朱祁镇前世就因病错过了高考,心里一直遗憾,感受到了这个氛围之后,忍不住也想参与一把。
“金英,有什么法子能让我一块考的?”
金英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朱祁镇,忙说:“万岁爷,参加乡试得先取秀才功名。
童生经过县试、府试、院试的三重入学考试之后,才能获得生员的身份,这时候才有了参加乡试的资格。
您现在想参与,恐怕稍晚了些。”
朱祁镇皱眉看着大白脸的金英,没好气的说:“我是不知道吗?让你想办法,给这说起了困难来了!”
“奴婢有罪,奴婢该死!实在是时间太紧,单单三场考试就得数天,还得官府来办。”
金英面有惶急,不停地在朱祁镇耳边解释,却是让朱祁镇越来越烦躁。
“这位兄台,您想参加乡试,却苦于没有秀才身份吗?”
这时,一个身穿蓝衫打扮的读书人凑了过来,让身边郭懋紧张的将手放在了袍服中。
朱祁镇看着那人,挥了挥手,让郭懋稳住,不要轻举妄动。
“怎么?兄台可是有什么办法?”朱祁镇问。
蓝衫读书人嘿嘿一笑,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后,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顿时引得郭懋的皱眉鄙视。
朱祁镇也一阵无语,这是什么读书人,怎么一点文雅也不讲?
仿佛是知道朱祁镇的想法,那人不在意的笑了笑说:“兄台见谅,实在是跟你有同样想法的人太多了,这一会讲的口干舌燥的,莫怪莫怪啊!”
“呵呵,无碍,兄台还是说正事要紧!”朱祁镇呵呵一笑,手中折扇打开,将那人的汗臭扇走。
蓝衫读书人又给自己倒了杯水,身下的凳子又朝着朱祁镇挪了挪才开始道:“兄台,可知道我朝的官学分为几种?”
“官学,无非就是府、州、县,跟国……”朱祁镇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之所以没有再说话,是因为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国学就是国子监学,明朝初年官员多出自国子监。
当时做官是高危工作,朱元璋一不高兴就能杀一批,所以当时的做官主要方式是国子监生,其次才是三年一科的科举考试。
不过自洪武朝后,国子监已经从一个寒门官学,转变成了如今的官二代的学校,那家勋贵子弟没在国子监待过,就不能算是勋贵中的宠臣了。
国子监的监生又有区分,由举人入监的叫举监,秀才入监的叫贡监,品官子弟叫荫贡,捐资叫例贡,就是花钱给自己谋个功名的,一般是朝廷打仗缺钱的时候才开。
而贡监又分岁贡、选贡、恩贡、纳贡,萌监中又分官生与恩生。
听蓝衫读书人的意思,无非就是从例贡、恩贡、纳贡、恩生中做手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