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用力敲门,可黑暗的房间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萧镃不在。
心里不仅重重一叹,还是来晚了!身为祭酒,平日没有意外一定是会待在国子监中,联想到今日的事情,萧镃一定是被皇上给叫走了。
人最怕先入为主,萧镃既然已经知道,那自己的说辞就得改了,幸好还有太后背书,无论如何都有缓和的余地。
“有了!”陈文眼睛一亮,连焦虑都少了许多,静静地站在萧镃门前等他。
不过盏茶功夫,一个冷冷的声音出现在陈文耳边,
“陈司业,这么晚了在我房门口,不知道是有什么要事找我?”
来了!成败在此一举了!
陈文暗道,心里一横,蓦然转身,脸上表情三分怒七分急的看着萧镃。
“我的祭酒大人,您是去哪了啊!我都等您半天了!”说着用力的抓住萧镃,目光丝毫不让。
这倒唬住了准备兴师问罪的萧镃,他有些懵的看着陈文道:“怎么了?”
陈文顿时松了口气,自觉已经成功了一半。
“祭酒大人,我们的学生被锦衣卫抓了!他们可都是为国出力啊!这锦衣卫现在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请祭酒大人进宫面圣,将学生救回来!”陈文语气焦急。
“哦?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要御前分辩,你总得将具体情况说与我知道啊!”
萧镃平复心绪,学生之事大于天,自己这个做祭酒的怎么也得保证学生的安全,纵使皇上刚刚训斥过他,该面圣还是得面圣。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陈文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大人,监生蓝生响应号召,今天上街筹措军饷时,被锦衣卫当街抓了,现在人应该还在诏狱中,请祭酒大人救人啊!”
萧镃一听质问陈文道:“筹措军饷?”
“对啊大人,响应朝廷号召筹措军饷啊!”陈文理所当然的点头说道。
萧镃没有发火,而是紧跟着问了一句:“仗不是打完了?还筹措什么军饷?”
“大人,您怎么了这是?叛苗肆虐,当日皇上下令降人远征时,您就说了我们也要尽自己一份力啊。
现在当然不是为了抵御外敌,而是平定内乱筹措啊!您真不记得了?”陈文疑惑的问。
“哦?那账册名单何在?为何我一直没有见到?”萧镃又问。
“那这个应该是在崔监丞那,是不是您一直忙,他就没来得及送给您看?”陈文也一副纳闷的表情。
萧镃见状眉头皱得更深了,眼见有一个学生经过,就把人叫住:“姚居,你去把崔监丞叫来,就说学生被抓,事态紧急请他相商。”
那学生答应一声就向一个方向跑开了,萧镃回过头来依旧神色不善的盯着陈文。
陈文一直是谦卑的样子,除了不时显露出的一丝焦急外,跟平时的样子一般无二。
“祭酒大人,是那个学生被抓了?人在顺天府还是兵马司?咱现在就去要人吗?”崔监丞气喘吁吁问道。
“崔监丞,例监的名单账册最近怎么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