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济院中,朱祁钰已经重回董太启床前,任辉被王六所擒,跪在门口候命。
“怎么刚才不跟本王解释?”朱祁钰恼火的看着董太启。
此时药罐子已空,董太启服药之后,脸上也多了些红润,咳嗽已经微不可闻,显然是大夫医术高明。
我说了你也不信啊!董太启心中腹诽,可开口却变成:“谢王爷关心,只是学生自己信错了人,做下的错事,没什么可说的,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王爷,您也听见了,我们俩真是朋友,那钱也是他心甘情愿借给我的,康平哥,你说句话啊!我叔可是你的老师啊!”任辉跪在地上哀求。
朱祁钰正恼他,闻言怒目圆睁命令王六道:“给我掌嘴!什么时候他不能说话了什么时候再停!”
“王爷饶命啊!啊……”任辉开口求饶声音刚出现,就被耳光堵了回去。
听着任辉耳光声,朱祁钰怒火稍减,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董太启说:“董先生,是本王没有搞清事实妄下定论,印子钱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就当做本王的赔礼,将他们一并处置了。”
“王爷不可,学生自己犯的错,还是学生自己解决吧,多谢王爷美意了!”董太启婉拒道。
“那就当我聘请你的薪金,提前给你预支了。
王六,把这个人带到顺天府,就说本王是人证,问问他们能不能受理。
再带人去那个什么赌坊,找那几个地痞,将董太启的账结了。”
不等董太启同意,朱祁钰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康平,你好好养病吧,本王先走了。”
“王爷?王、咳咳。”
“康平哥救我!”一个嘴里好像被塞了驴毛的声音从门外出现,引得二丫咯咯发笑。
“于部堂在营中吗?”新军大营门口,马副将焦急的从马上跳下,询问门口卫士。
“禀告将军,于部堂已经走了。”一名卫士说道。
糟了!马副将心里一沉,再问:“可知道部堂大人去哪了?”
卫士面面相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马副将自知话问的有毛病,他们这守门的,从哪知道一个部堂大人的行踪?
“什么时辰走的知道吗?”
“回禀将军,应是半个时辰前,回京城方向去了。”另一个卫士说。
马副将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不回京城难不成还要回浙江?”
拨马而来路走去,自己是从兵部来的,一路上也没碰上他,应该是回家或者是……进宫面圣了。
想到这里,马副将手中缰绳挥舞,朝着武进伯府策马奔腾,如果是回府,夫人应该已经跟于大人见上,说不定这时候夫人已经回家了。
马副将一路风驰电掣,惊起路边行人摊贩无数骚乱,可来到家门处不祥预感突然笼罩,马副将心里咯噔一声,府中已是一片素缟。
“快!快走,天都快黑了,再不走,城门就要关了!”朱夫人疯狂轮动马鞭,身下骏马阵阵嘶鸣震耳。
就在于谦家外三条街的位置,朱夫人定睛一看前面尽是官兵,心中大喜,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的官差,肯定是于谦!
“于大人,武进伯夫人求见!”朱夫人手中马鞭更是加了一把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