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首辅,你如此行为,可是想得军中威望?”胡濙不屑的看着曹鼐。
曹鼐被戳中心事,也不恼火,只是微微一笑道:“我一心为公,胡老尚书怎么能如此看我?”
“司马昭之心罢了。”胡濙冷哼一声。
“好了好了,别吵了,既然对朱瑛之罪有争议,那就等他回来再定夺吧。
这石彪如此坏法,即刻起打入天牢,由三司会审,尽快审理安定民心!”朱祁镇一锤定音。
胡濙虽然不满,可终究朱瑛已经离京,只能多拔出点石彪这条线上的人聊以自慰了。
“臣等遵旨!”
眼见处理完了这个麻烦事,朱祁镇打了个哈欠,早朝结束,准备回去再睡一个回笼觉了。
朱祁镇走后,胡濙一言不发闷头返回户部衙门,于谦跟在身后,今天王直有事请了假,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宫门。
“源洁公!能请您一共乘车吗?”来到宫外,于谦终于开口。
胡濙板着一张脸,面色不好看的反问道:“我这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怎么敢跟炙手可热的于大人共乘马车呢?还是不要让我的暮气沾染了您的前程为好。”
于谦苦笑着拉着胡濙道:“源洁公,就算要治罪,您也得听完我的辩白才行吧?总得给犯人一个机会,不能直接下定论吧。”
见于谦自比犯人,胡濙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冷哼一声坐上马车,等于谦上车之后,马车才开始缓缓启动。
“不是要辩白?还不快说!”胡濙瞪了于谦一眼道。
“源洁公,您是为了大明稳固,我今天所作所为,甚至冒着被弹劾造反也要保武进伯一命,也是为了大明江山,您可能明白吗?”于谦问。
胡濙瞥嘴道:“勋贵骄横,你就算施恩又能得几分忠心?况且你一个兵部尚书,跟他们这些丘八走的近了,皇上就当真一点不介意吗?”
“源洁公,我于谦所作所为天地可鉴,日月可明,皇上是一代英主,自然能明白我的心意,况且,就算是皇上有所误会,正确的事我就不做吗?”于谦反问道。
不等胡濙反驳,于谦接着说:“源洁公,您可知皇上清理军屯之心?治理军中空额之意?”
胡濙默然点头,随后一声长叹:“有时候真不知道咱们这位皇上,到底想做什么?”
“源洁公,您可曾想过,侵占屯田之事自士奇公,历经三朝一直是朝中大患,皇上如果要快刀斩乱麻,会惹来多大的反弹?”
“所以老夫才要削弱勋贵实力,到时才好动手!哪料到你竟然……”胡濙吹胡子瞪眼道。
“可源洁公有没有想过,皇上要做的,只是治理军中积弊,而不是让文官一家独大?”于谦问。
胡濙一时语塞,良久方才开口道:“宋与士大夫共天下。”
“我大明自开国以来,就没有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