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有话直说,既是朕的旨意,即使有什么顾虑也可以放下,朕说了,你我兄弟二人,没有什么可忌讳的。”
朱祁钰闻言又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这才缓缓开口道:“不是臣弟卖关子,实在是、是臣弟不知道怎么说。”
“皇兄恕罪,臣弟胡言了!”朱祁钰又打了个预防针。
“臣弟今天与曹首辅见面时,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他对朝中局势是有自己看法的,也曾试着与他交谈,话里话外的能听出来,他有积极转变现状的心思。”朱祁钰抛砖引玉的看着朱祁镇。
朱祁镇自然明白,如果自己不接下去主动说出来这件事的话,恐怕朱祁钰还是不敢直言。
“嗯,朕也有这个感觉,只是目前朝局稳定才是主要,更不要说这种私心念想了。”
朱祁钰见朱祁镇表态,心里大松一口气,接下来的语速都变快了一些:“既然皇兄想朝局稳定,胡濙又明显老迈,恐怕不能再做多久的压舱石,现在如何能让朝局稳固,臣弟觉得就在曹首辅这了。”
朱祁镇点头示意朱祁钰继续说下去。
“那不如趁着这个事,将涉及其中的礼部、都察院、翰林院的人都一并调整,也方便皇兄按照自己的想法控制这些不安分的臣子们。
呃,皇兄,臣弟就是瞎说,不妥的地方,您就当我瞎说就行。”朱祁钰越说,就越觉得朱祁镇的眼神不对劲,喉结因为紧张滚动。
原来是朱祁钰越说,朱祁镇就越觉得这位代宗不凡,不愧能在前世顶着巨大压力,跟于谦一起扭转大明颓势的猛人。
“祁钰说的有理,不知道你觉得接下来具体应该怎么做?”
朱祁钰明显愣神片刻,然后才回答道:“皇兄,臣弟认为,可以将曹首辅叫来申饬,想必曹首辅应该会明白您的苦心。”
“真的?祁钰你是这么想的?”朱祁镇皱眉看着自己这个弟弟,这一句话跟刚才的朱祁钰不应该是一个人的看法。
当然不是!朱祁钰心里呐喊一声。但是在皇上面前,自己再抖机灵就是真傻了,这种事,还是让皇上做主的好。
“可能臣弟想法太过稚嫩,让皇兄见笑了。”朱祁钰挠挠头笑道。
朱祁镇深深看朱祁钰一眼,然后说:“已经很好了祁钰,朕很欣慰你与朕没有藏掖,心中时刻惦念着朕,为朕排忧解难。”
“祁钰谢皇兄夸奖,平时懒散惯了,整天提笼架鸟的没个正形,多亏皇兄教导,臣弟才有了一点浅见,不过是投石问路,能稍稍给皇兄一丝启发,臣弟就知足了。”朱祁钰谦虚道。
朱祁镇拍了拍朱祁钰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官话。
“让那个学子明早去敲登闻鼓吧。”
朱祁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本来想劝一句,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是,臣弟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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