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暗,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学生来说,平常要么是在家里读书,要么是在书院读书.
退一万步说也应该早早休息,决计没有外出玩耍者,当然,有钱人有势的除外,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可对于需要在登堂书院,这么一间并不出名的书院中求学的人来说,夜里去街上找乐子,就不那么常见了。
张岩满腹心事带回了登堂书院,大冷天本来街上人就比平时少,走到书院街口整条街道上还只有他一个人。
许是他心事太多,步子太慢了,等到了门口,耳边嘈杂声音越来越大,抬头一看,竟然是孙纪跟同一群人勾肩搭背对向而行,走路也是五迷三道的。
借着书院的烛光,张岩能够看清,对面的人不仅是有跟他与孙纪一般,半工半读的书院“先生”。
还有看上去就青涩的少年学子,有几个自己还十分欣赏,这下心里就不舒服了。
等一起挤到书院门口的时候,心中的不平衡越来越浓,忍不住就开始出言讥讽。
“真是晦气,半夜也能碰上一堆狗屎,臭不可闻,真是臭不可闻。”
孙纪等人本就喝多了,这张岩声音本也不大,还真没有人听见,见有人先他们一步叫门,也就围了上来。
“哎,这不是张兄吗?这么晚了怎么才从,才从外面回来?嗝~”孙纪说着话还打了一个酒嗝,顿时一股浓烈的酒味包围了张岩。
“哎哎哎,别靠那么近啊,一身酒气的!”张岩嫌弃的捂起了鼻子。
“谁啊?”门内传出看门大爷的问话声。
“我张岩,麻烦老丈开门!”张岩搭上话。
“哎呀,这么大半夜也不知道早点回来,是不用做学问还是怎么?”老头大声埋怨着,门也随之慢慢打开。
先是看到了面色不好看的张岩,老大爷也瞪了他一眼说:“赶紧进来啊,我还着急锁门呢!”
然后却是看见了孙纪等人,立马态度一变,笑呵呵的打起了招呼:“哎呦,孙举人也回来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算是醉酒也依旧不减半分风采。”
“老丈客气了,昨天我是醉透了,也没跟您发喜钱,今天给您老补上!”孙纪说着,从怀里掏出了数枚铜钱塞给老大爷。
“哎呦,这哪使得,不行不行。呵呵,那就谢谢举人老爷了,改日有了官身,还要多回书院看看,为以后的师弟多传传道啊!”老大爷笑容越发灿烂。
张岩看在眼中,心里火气越来越旺,指着孙纪他们就质问道:“他们宿醉晚归,学院的规矩还要吗?”
哪料到原本笑容满面的老爷闻言,老大看不起的说:“举人有举人老爷的事,你一个秀才懂什么?
马上要做官了,些许人情世故的往来那可以避免?院长特许的,你不服就去找院长,或是自己也考一个举人回来,到时别说晚归,就是我去酒桌上抬你也行。”
“啊?哈哈哈!”闻言,孙纪一种学子纷纷大笑起来,院中各房间中也传出了窗门开合之声。
“你!”张岩一时语塞,想反驳却苦于自己落榜,脸上发红发烫。
“老丈,时间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吧,我们这就回房。张兄,一起吧?”孙纪出来打圆场。
“呵呵,你们也早些休息。”老大爷笑呵呵把门关上就回了门房。
张岩冷哼一声,却没有搭理孙纪,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