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们多的是,就看你能拿出多少粮食了。”
苟简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服,好整以暇的看着阿剌知院说:“这么说我们也算是棋逢对手了,三百万石粮食,你能出多少?”
“三百万?我看这小子满嘴瞎话,他怎么可能拿出三百万石粮食?别说是他,就算是明国朝廷也不敢夸下这种海口!”
打剌本就看不惯苟简,听闻这个数字,更是对苟简的说法嗤之以鼻,满满都是质疑。
“这位掌柜,你可知道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吗?”
阿剌知院一听也觉得不靠谱,不说多少的问题,就算真的有,大明朝廷会让人卖给他们吗?
可看对面的神色,还真有一股子自信放光芒的感觉。
苟简不知从哪拿出一把折扇来,轻摇两下笑吟吟的点头说:“当然,足够百万人吃上大半年的,您考我这个太小儿科了吧?
不如问问我多久交货,以什么方式交易,需要你们拿出什么东西来。”
阿剌知院原本饶有兴趣的神色一变,竟是拂袖而去。
“哼!”打剌冷哼一声,沙包大的拳头在苟简面前一晃,跟着阿剌知院去了。
苟简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踮着脚尖大声冲着阿剌知院的背影说:“想好了就来城中柳心居找王公子!”
“少爷,这就是你要等的礼物?”宽伯看着那几个人,怎么都不敢相信。
苟简,现在应该叫王公子,骄傲的看着宽伯:“怎么,不相信本少爷的眼力?他可不是普通的部落首领。”
宽伯用力摇头,王公子见宽伯不信,也不多解释开始收拾自己的铺盖。
“宽伯收拾东西,咱们去客栈等,这大漠苦寒,本公子真是一刻也受不了了。”
宽伯劝道:“您不再等等?就算是刚才那人是个大人物,可总归也有个成与不成的,就这么回去,万一谈不拢怎么办?”
王少爷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说:“本少爷会错?”
宽伯无奈,只能跟着开始卷起桌布,摊子虽然不大,可对于这一老一小两个人来说,整理起来也依然是个不小的工程。
“请问,咱们这招伙计吗?”一个人突然来到摊子前,压住了半卷的桌布。
王公子抬头一看,忙活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你一个读书人,在这凑什么热闹?没钱去考试了?”
“学生张岩,寒窗苦读了小半辈子,也就混一个秀才功名,不考了,累了。
我看您这只有公子两人,不如我来帮你们出摊,我要的月钱不高,能学东西就行。”原来张岩离开京城后,竟来到了这边关大漠。
“听你口音应该是京城人氏?”王公子又问。
“不不不,学生老家是北直隶河间府,只不过年少就客居京城读书,这才一口京师口音,少爷好见识!”张岩拍了个马屁。
“那京城的活计不比这舒服,天气冷还荒凉,连个妓院都没有,你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书生,这不是浪费自己大好的年华吗?”王少爷揶揄道。
张岩却说:“公子此言差矣,京城虽好,可这边关互市更是广阔天地,对于我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书生来说,才是真正的机会。
况且若真是不好,您这么尊贵的身份,又怎么会屈尊在这受苦?”
王公子一笑,爽快的说:“行,那你搭把手,以后就跟着本少爷吧。”
宽伯想劝,可见王公子不住点头,也只好作罢,将一肚子的疑问消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