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终于恢复点正常模样,也跟着点点头,双方人马就此分别,各自满载而归。
突然打剌帖木儿独自冲出,脸上布满寒霜的对王龑喊道:“王公子,丞相有命,我今天不能杀你。
可是长生天的目光会盯着你,记住千万不要有什么坏心思,否则我打剌就算杀到大明也会让你知道,瓦剌骑兵的强大!”
王龑微笑的看着对方回到队伍,耳边还能听见布儿不满的呵斥。
“多谢公子信任!张岩心中实在惶恐,怕辜负了公子的信任。”张岩一脸激动。
王龑风轻云淡骑在马上说:“只要你忠心事主,这掌柜只是起点,以后还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你。”
张岩重重点头,小心翼翼的问:“不知道公子的表字是什么?只是喊您公子,总觉得不能表达我对您的尊敬和亲近。”
王龑皱眉看着张岩,仿佛是犯了什么忌讳一样。
“小人失礼,小人失礼。”张岩忙不迭的开始道歉,后悔自己的自作聪明。
王龑始终没有再开口,一行人消失在茫茫大漠中。
瓦剌运粮队中,打剌帖木儿早已经没了方才莽夫模样,跟在布儿后面,一脸的恭敬神色。
“打剌,你说这个王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江南王家?你听说过吗?”布儿问道。
“将军,我对明国也不太清楚,不过什么王家李家的,肯定不会只是一个经商的世家,属下总觉得他们可疑,好像在处心积虑的算计我们丞相。”打剌帖木儿开口道。
布儿闻言不禁盯着打剌帖木儿看了许久,心想你这也先的亲信,当初也是眼高于顶的人,现在怎么就成了这幅奴才样子?
心里越想就越瞧不起这打剌,自打从明国捡回了一条命,投效丞相之后,这人马屁拍的越来越响,已经渐渐开始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了。
“丞相说让你试试他,怎么没一点分寸?刚才差点就真取了他的性命。
还有临走时候,放什么狠话?要记住自己的任务,心里要时刻明白自己该怎么做!”阿布训斥道。
打剌帖木儿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将军说的是,是属下没有做好,以后一定按照将军的指示做事,再也不敢像今天这样没有分寸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见打剌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摆正自己的位置,布儿自然没有为难,矜持的点点头,拿出了大将军的气势,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了最前面。
乌布苏诺尔湖边,一顶硕大的金色帐篷耸立,有些杂乱的争吵声忽高忽低的从里面传出。
“丞相,如今牛羊冻死这么多,再不进攻明国,部族还能留下几个族人?”满都鲁站在王帐中指着阿剌知院的鼻子骂。
阿剌知院还没说话,满都鲁就迎来了哥哥阿噶巴尔济的训斥。
“满都鲁退下!丞相也是为了大元考虑,也先已经将我们的家底都掏光了,这个时候跟明国开战,根本没有胜算!”
虽说都是也先的弟弟,可阿噶巴尔济既是他的二哥,也是济农(副汗级亲王),满都鲁听了也只能是梗着脑袋坐了回去,胸膛剧烈起伏。
坐于汗位的脱脱不花,早已经没了也先在时的颓废窝囊,虽然草原正面临寒灾,可却依然难挡他日益增加的大汗威严。
“够了!”一声大喝之下,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皆是露出恭敬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