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失了分寸,实在是老家对战马格外看重,他已经几年没有完成过任务了,再不立点功,就怕大公子也保不住他。
段雪松回过神来,又追问道:“二公子说的战马,不是只有几匹吧?”
王龑看着这个老狐狸,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匹?”段雪松嘴角抽搐。
“是一百多匹。”王龑淡淡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在段雪松耳边回响。
段雪松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惊愕的看着王龑,心里只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二公子,您没说笑吧?”
“我为什么要骗你?”王龑喝口茶说。
段雪松冷静下来,沉吟片刻后问道:“二公子有什么要老奴做的?”
王龑嘴角上扬说:“段先生掌管北方财权,正巧我最近缺钱,拿五十万两给我用用如何?到时就是你我配合,爹肯定会高兴的。”
“这……”段雪松犹豫了,倒不是因为钱。
他是大公子的人,跟二公子合作了,难免大公子会多想。
王龑见此没有催促,打开了房间内的窗户,一低头就能看到依旧在飞舞的红色倩影。
这教坊司的格局独特,从一楼楼梯上来,是二楼敞口的包房,过道就在舞台上面。
而到了三楼就大不一样了,楼道转移到了墙边,门也是向着墙壁开的,反而是窗户对着舞台了。
王龑越看越入迷,按抹红色倩影动作也越来越快,随着琴声落下,倩影骤然坐下,手中双剑定格,俏脸正对自己刚才所站位置。
难道姑娘在找我?
王龑不由自恋起来,目光也顺着水仙的方向看去。
“是他!”王龑瞬间脸色大变。
水仙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原以为心中的大英雄再也不能相见,可今天妈妈突然找自己说,皇上要来听曲看舞。
皇上竟真的又出现在上次的位置,她多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仰慕,可也明白,自己一个风尘女子,怎么也入不了皇家的眼,皇上也丢不起这个脸。
想到这里水仙眼神变得哀怨,坐在舞台上没了动作。
“公子,这花魁怎么了?这个造型摆了有一会了,怎么不动了?还一直看着这边,不是给您认出来了,又想报上次的仇吧?”樊忠嘿嘿一笑。
朱祁镇瞪了他一眼,心里也有些发虚,已经提前给教坊司的奉銮打过招呼了,不至于还抓着不放吧?
“咳咳,胡说什么?这是舞台需要!”朱祁镇微红着脸说,眼神下意识的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