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混战,可也是劣势一方退走,新军重新聚拢,向火烧营靠去,吴瑾手持关刀,击退身前敌人。
迟迟不见火炮动静,此时已经距离炮阵不远,吴瑾回头借着月光一看,粗略一晃之下,完全不见刘深张通两人踪影,心里纳闷还以为天黑看不清的原因。
“勇士们,前面就是明军火炮阵地,摧毁它!”脱脱不花叫道。
“怎么办吴将军?”面对步步紧逼的鞑子,李端浑身是血。
吴瑾又回头看了一眼,大叫道:“开炮!快开炮!刘深、张通!开炮!”
只听耳边风声呼啸,吴瑾不敢大意,眼角瞥见一把弯刀袭来,赶紧凝神抵挡。
原来是一个瓦剌千户趁吴瑾分神,趁机偷袭吴瑾,手中弯刀已经来到吴瑾胸前,只差一点就要落在身上。
吴瑾双手握刀,本就横亘在身前,见状急忙摆动刀柄,险之又险的将弯刀拦下,却没能完全挡住伤害,身上上好的皮甲被划开,好险差点被鞑子开膛破肚。
吴瑾不敢再分心,反手将鞑子击杀之后,冲着朱祁钰喊道:“郕王殿下,请您主持炮阵开炮!”
朱祁钰虽然陷入苦战,可身边始终有吴瑾安排的几个好手保护,处境比吴瑾还是要轻松很多。
“本王不会临阵脱逃的!”朱祁钰提剑斩杀一个鞑子满脸是血的回道。
“您在他们不敢开炮!只有您亲自下令,我们才有打赢的可能!”吴瑾怒吼一声。
朱祁钰手一顿,登时防御缺了一个口子,鞑子趁机而入将他身边护卫斩杀。
“兄弟!”朱祁钰叫了一声, 红着眼睛长剑结果了鞑子。
没有时间给他悲伤,眼前是无数个同袍被杀的画面,连仔细看看死去的人都是奢侈,因为哪怕多一秒犹豫,都会有更多的同袍身死。
朱祁钰看着如同狼群一般的瓦剌大军,再看身边被“狼群”围攻的“羊群”,朱祁钰不禁悲从中来,滚滚热泪夺眶而出。
“我草你姥姥!”朱祁钰发狂一般砍杀几个鞑子。
“兄弟们,防线就靠你们了!”朱祁钰强忍继续落泪的冲动,返身挤过人群,冲向火炮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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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新军将士自发的填补了防线空白,如同面对暴怒大海的小舟,迎着百米巨浪,虽然险象环生,可始终顽强的一次次的迎难而上屹立不倒。
朱祁钰回到炮阵,揪住一个千户,用力指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战场,双眼通红的问:“为什么不开炮?”
“王、王爷身前都是袍泽,小人不敢开炮!”千户不敢正视朱祁钰的视线。
朱祁钰痛苦的闭上眼睛,也迟迟不能下令。可不开炮已经是必败的局面,无论如何身后有皇兄,有大明的江山和百姓,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当吧!
“你们几个炮口抬高一分,用实心弹打交战处的山壁!”朱祁钰突然睁开眼睛,指着不远处的大山说道。
炮兵不敢犹豫,纷纷按照命令开始调试高度,只是因为技术的原始,调整射击角度在这个时代更为麻烦,上千斤的大炮成为了执行这个军令最大的难处。
“快!”朱祁钰视线一直在战场中,新军且战且退,始终被压着打,已经离炮阵越来越近了。
一种炮兵脑门上急出细密汗珠,本就难度巨大的工程,在战场中心的移动中,显得更加困难。
朱祁钰心里越来越急,青筋暴起吼道:“怎么还不开炮?”
千户带着哭腔说:“交战中心一直在变,臣等无能!”
“顾不了那么多,不敢再拖了!只管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