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吧,说了一半,“好……好一个为天下计的张卿啊!还有高谷,怎么难道朕之考量就是为了黎民百姓吗?
北方为何粮价远高于南方,除了气候外,就在一个水字上!
况且为了保护漕运,即使是大旱之年也少有河水以灌溉之用,如此清醒,你们就于心可忍了?
以南水北调固然要增加人力物力,可张益的徐徐图之未必不能用在此时。
就算这事难以在一时半刻将此时办妥,哪怕是灌溉了一片田地也是有益的。
各位卿家你们说对是不对?不谈利弊单论整体危害的行为,都是耍流氓!”
朱祁镇好歹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了,听着绕来绕去的,反正就是我服软了,但是没完全服软。
怎么着你们这么说就是对我这个皇帝不尊重,改不了天下水道,还不能改城一地甚至一河吗?
“皇上所言极是!高阁老,你担着工部的事。
以河南为例你说说,倘若将黄河分流,是不是也能使得百姓多些灌溉,而少水患之苦?”于谦转而问计高谷,接过了朱祁镇的怒气。
高谷沉思片刻之后说:“黄河是地上悬河,主干远高过两岸地势无法动弹。
不过若是将直流分散,应是可以的!皇上,是臣愚钝,未能领会圣意,您是要仿照大禹治水啊!”
有了于谦的解释,一个南水北调虽然变了味道,可总算走出了第一步。
“那就这么定了,先以徐友贞领人前往各地清理滩涂之地,争取在汛期之前改造完成河道。”朱祁镇一锤定音。
晚上,于谦值守,另外一人则是刘中敷。
朱祁镇饭后就又来到了文渊阁,张口就问:“白天的事,刘中敷怎么看?你是户部出身最知道朝廷的用度了。”
刘中敷想也不想就说:“倘若照皇上一开始的设想,那咱们大明朝确实没有那么多钱。
可若是单单只说后来的方案,臣以为此事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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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每年疏浚河道的支出就已达数百万两,此事其实与其区别不大,只是更重整体规划。
若能将每一处改动都做到有的放矢,那臣以为勾连天下水道并不是空中楼阁。
起码漕运用水也可以受益,当然对大明的百姓来说,更是不可多得的好事!”
有些事吧,大家都说好,就是没人去做,不单单是钱的问题,更多的还是利益。
水本就不太多的地方会担心这样做会不会让他们没水用,水多得地方又会害怕风水受影响,还有更多奇奇怪怪的原因和理由。
皇帝若只是站在高处看过去,就算再坑洼的地面都是平的,可若是靠的近了,就算再平的路面,也难免有石子小坑。
重要的是接地气,否则就会像黄册,认真去查,除了用新人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其余都是学的一手好利益交换的官员。
就这样也得有一个合理的由头才好进行下去,毕竟先动的藩王,你们再尊贵,还能比过大明朝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