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只是静静看着,等到官员们喊累了之后,他才将带来的户部尚书杨善拉出来。
他指着杨善问:“告诉他们,朕建船厂,建港口,用过朝廷一分钱银子没有?”
杨善朗声答道:“所有耗费皆由内帑所出,朝廷并未出一分钱,反而因为港口的建成,朝廷的赋税又增多,实乃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事。”
有吏部左侍郎俞山并不认可这个说法,“内帑也是大明民力,皇上若是随意浪费,置天下百姓心血于何地?”
朱祁镇直勾勾的盯着他,直到个俞山看的心里发毛才开口道:“天下矿藏皆是天子家藏,朕的家事,也是你们臣子当说的?”
“臣……”俞山还想反驳,朱祁镇可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你们其他人也想管朕的家事?”朱祁镇看着跪了一片的大臣。
实际上人数看着多,有点分量的也就这个俞山了,其余都是不入流的小官(四品以下),看到皇上语气重了,一个个头低的更低了。
见没人回话,朱祁镇也不再等待,对锦衣卫下了命令:“把人拖出去,交给刑部,让他们教教这位俞大人,臣子的本分。
对了,让王直一起去看看,看看他手下的人都是个什么样子,都将手伸到朕的家里来了,以后是不是这皇位也归他们吏部管了!”
说到这,朱祁镇顿了顿再问在场跪请官员:“你们若是不走,朕就按照你们同俞山是一个心思论处了。”
锦衣卫在朱祁镇的授意下,已经拖着俞山离开,一路上俞山的呼喊让人头皮发麻。
众臣终于不再硬挺,一个个磕头退走,黑压压一片的臣子终于消失在这里。
当天晚上就有大臣酒醉之后,说了许多“心里话”。
什么皇上暴戾了臣子难做。
还有朝廷财政紧张,皇帝拿着内帑不知道做些正事,每天就是搞些奇怪的发明,并对朱祁镇成立的奇技基金嗤之以鼻。
更有一些不知出处的声音说这是亡国之像。
而朱祁镇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也没有之前的过激行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便让郭懋离开。
宝船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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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以后,晚上依旧灯火通明的皇明船厂,朱祁钰跟俞山父子正在专心致志的在打捞起来的船体处忙碌。
这一个月以来,所有人不眠不休,抱着所有的碎片翻来覆去的看。
又将所有的造船流程复盘了一遍,甚至还将剩余宝船放水试航了几次。
确定了不是制造工艺的问题之后,终于有了突破性的发现。
“找到了!父亲!王爷,我找到了!”俞修义兴奋的大喊。
这么多天以来因为工匠的畏罪自杀,众人始终没有找到事故的真正原因。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的成功,找到事故的真正原因与避免这类漏洞在此出现,一直是朱祁钰工作的重中之重。
听见俞修义有了发现性的新发现,朱祁钰也带着期待与兴奋的赶来。
“怎么?是哪里出了问题?”朱祁钰七歪八扭的踩着船板而来。
走到近前,俞修义将手中的东西亮出:一块被撕裂的厚厚铁皮,一块参差不齐的木板,上面都带着明显的打磨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