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锦衣卫平时脏活干得多,什么都见过,就算这样也是强忍不适,把人抬到了车上,看见这人的样子,太医都吓了一跳。
“这样还能活着?此人的意志力当真惊人啊!”太医感慨着,当即拿出了随身的刀具开始动手。
只见太医拿着手术刀先在酒里泡了泡,然后点燃酒水燃起蓝黄的火苗,反复几次直到手术刀被烧的微微发红才终于开始动手。
“来,你们几个扶住他,切记不要让他乱动!”太医吩咐锦衣卫。
等众人准备好之后,太医将那人衣衫打开,用水清洗了伤口,这时才发现那些蠕动的原来是蛆虫,看的朱祁镇直犯恶心。
太医镇定自若,没有在意这些东西,拿刀的手稳稳的落在那人胸膛的伤口上缓缓划动。
“啊!”那人猛地一颤,睁大了眼睛想要挣脱,却被锦衣卫死死按住不能动弹。
“按好了!”太医说着已经将第一坨烂肉取下,鲜血顺着新鲜伤口奔涌而出。
只见太医不慌不乱,将一瓶早就准备好的金疮药不要钱般的洒在上面,瞬间将血水封住,这才开始继续下面的动作。
一盆盆的血水从马车中运出,几乎将朱祁镇的饮水用光,终于将这场手术做完,那人的伤口已经被金疮药洒满,露出一个手指宽的沟壑。
“怎么样了?”朱祁镇问。
“伤口化脓,还生了虫,幸好伤口没有穿透,要是入了脏腑,神仙也难救了!
现在多了一线生机,只能看他的意志力如何,能不能挺过来这一关了。”太医唏嘘摇头。
朱祁镇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哪里的百姓,受了这样的伤,恐怕不是水灾所致吧?”
“皇上明鉴,这明显是刀伤!应该是被人一刀砍在胸口,才留下这么大的口子!”太医奉承道。
朱祁镇点头,此时天色渐晚,前路又不通,也只能就地扎营,先过了了今晚再说了。
晚上,柳岸开始发烧,浑身就像烧红的老铁一样滚烫,又因为伤口太大,只能用湿毛巾降温,时间长了柳岸开始浑身发抖,嘴唇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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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紫色。
朱祁镇想问太医,没等他开口,太医便摇头解释:“看他的命了,这种时候谁也帮不了他!”
朱祁镇多想说并不是这样,只要有抗生素,这个人的命就有很大的可能被救回来,可是现在没有西医,有哪里找来抗生素啊!
心中叹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朱祁镇又是皇帝,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朱祁钰来信,说已经找到了石见银矿,而且果然像他所说的那样,品质极高。
还说自己得到消息,那上月满吉有可能带着人去骚扰大明海岸,万请皇兄多加注意。
其他的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说什么吃不惯哪里的鱼生,简直跟茹毛饮血的野人一样。
还有女子,到处都有人投怀送抱,更是当场将身后的被子拿出来,要为他献身,美其名曰替那些倭寇赎罪。
直让朱祁钰犯嘀咕,这让自己睡跟替倭寇赎罪有什么关系!!!
朱祁镇看的好笑,脸上阴霾稍减,就连朝中那些请罪的奏疏看着也顺眼了几分。
其中大部分都是户部跟内阁写的,有两份是金英这个司礼监大太监的手笔,出了这种骇人听闻的案子,他们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