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尽管看起来不太像,但实际了解后,陆泽才对卢卡斯有着多么细腻的感情有了充分的认知,他是一个活在感情世界中的人,任何人或事,对他而言都是需要经过情感抉择才能下定决心去完成,作为摄影师,一个搞艺术创作的人,这一定算得上他的优点,但从社会角度上去考虑,他的充沛情感,又会成为他的软肋。
两人喝了没多久,大概只有一个多小时,因为各自明天都有事情要做,只能到此为止了,即便这样,陆泽上床时也感觉到了一阵的天旋地转,卢卡斯太能喝了,高度酒搭配啤酒的乱战,换头牛都能断片了,但从他上楼时稳健的步伐来看,似乎这“一丢丢”的酒精根本不会对他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
第二天一早,起床时,卢卡斯已经没了踪影,估计是见他那信任的丈人去了,但愿那位可怜的父亲不会被他吓到。
收拾好最后的行李,带好鸭舌帽掩盖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光头的事实,好在仅仅过了一夜,发丝就悄然生长,粗糙的手感让陆泽放下心来,确定不会真的变成秃头,他已经够强了,没必要献祭自己的头发。
法蒂尼的司机已经在门外等待,他和王梓萱出了门,已经相识的园丁们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向陆泽告别,环视了一圈这住了小半年的别墅,即便是早已习惯分别的陆泽都有些不舍,毕竟……这座大别墅住起来真的太爽了。
离开庄园,托运,登机,起飞冲向蓝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生活,甚至治好了陆泽困扰多年的中耳炎,当飞机再次降落到利物浦时,又是一阵连绵的小雨,带着一股海风的气味,和一张不管怎么看,都依旧欠揍的脸。
“哈喽妈的法克~”
又是半年不见,米奇的头发又长了些,顺着被伸出窗外的脑袋,被小雨打湿成一缕一缕,熟悉的贱笑,咆哮的One-77,这一切绝对算不上美好,但却无比的令陆泽舒心。
“哎?你怎么成光头了?哈哈哈,样子真他吗的丑,在意大利蹲了半年牢?在哪儿服刑的?都灵的监狱我熟啊。”
好吧,上一句就当陆泽没说,有这脏话连篇的王八蛋在,不爆血管就算陆泽命大了,没废话,直接一书包飞过去,被他轻松接住,松紧带的扣子却遵循着惯性砸在了车门上,砸出了啪的一声响。
“你看着点行不行?我草!砸出坑了,呼呼~”
拽起衣袖使劲擦了擦擦车门,嘴也撅起了老高吹了吹气,却毫无接人的自我认知,压根没下车,就眼巴巴的看着陆泽拉起后备箱,放好行李,随后使劲扣上后备箱车盖。
“陆哥那我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
两人去的不是一个地儿,王梓萱现在的常驻地址是在市中心的“环球兄弟经纪公司”,并且米奇这车只能坐下俩人,陆泽只能和她就此分别。
目送她上了出租车,重新跟一弱智坐在了一块,接过递过来的香烟,毫无顾忌的在这台价值三千多万的车上点燃,却意料之外的听到了米奇的提醒。
“注意点,别把内饰烫坏了,这车过几天我要卖。”
“卖?又输了多少钱?”
“没赌,正经事,公司缺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