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宋仁宗对年轻人都挺有好感的。
大概是朝中的臣子都年纪太大了吧,总感觉他们压着自己,不然自己干这,也不让自己干那。
魏善白就不同,他敢跟自己提条件,而且,也有那个胆。
试问这李元昊之患,谁人有魏善白这样的胆识?
可以说,满朝文武,一个都没有!
宋仁宗莫名地觉得,这个年轻人与自己亲近。
等过了几天后。
宋仁宗也找好了人选。
他的想法很简单,亲上加亲。
如果他自己有成年公主的话,那他肯定就让嫁过去了。
问题是……
他不是没有嘛。
不过,成年的嫡生公主没有,可他知道曹皇后有一个养女,名叫高滔滔。
这位高氏打小就被曹皇后养在宫中,几乎就等同于皇后亲生女儿。
宋仁宗觉得,皇后养女,那就是自己养女,关键这高氏还完全符合魏善白所说的那些条件。
如今的问题就在于,要怎么说服曹皇后同意。
宋仁宗那里不明白曹皇后的心思,曹皇后或许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升不了孩子。
以后,自然很难说有人能给她养老。
万一到时候是吧,自己有个什么不测,这连病在了床上,都未必能找到一个人来照顾。
至于你说宋仁宗自己这个官家。
后宫妃嫔无数,什么时候对方失宠都不知道。
两人的婚姻,也实属算不得什么好的婚姻。
宋仁宗自己是被‘安排’跟对方成亲。
而对方呢,性格也有点强硬。
宋仁宗明显更喜欢小女人。
所以……
这高滔滔说是送进来当养女的,其实,未尝不是一种对他这个官家的不信任。
当然!
宋仁宗毕竟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他跟曹皇后的关系是不那么好,可说到底,还是夫妻。
他有时候,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这个女人。
他对对方处理后宫内务的能力还是很认同的,只是,就是单纯的喜欢不上而已。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关系,他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与曹皇后的关系,实在不是简简单单,随随便便一两句就可以理清。
“官家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了,来人啊,备好酒菜,官家吃了没?”
宋仁宗有些复杂地看了曹皇后一眼。
之后才终于恢复常态道:“已经吃过了,不过无妨,端上来吧。”
曹皇后见他一反常态,也明白,估计是有什么事要说了。
果然!
接下来,这个男人便是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还摸着她的手。
平常都不碰她一下的。
而她也清楚,这个男人根本不爱她。
说起来……
自己也是命苦啊,为什么要嫁到这皇宫里来呢?
她多想在外面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
可惜就可惜在,她出身在曹家。
“官家是有什么事?”
“啊?”
这男人脸上就藏不住事,即便如今已经当上了官家。
“官家这么晚过来,肯定是有事想要说了。”
宋仁宗便道;“最近,我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他缓缓道:“我觉得这年轻人跟我很是亲近,他又正好拜托我给他找一位贤惠的妻子,我就觉得,在我的身边,论贤惠,莫过于皇后。”
曹皇后心说这高帽戴的。
“于是……我就觉得,要给他找一位贤惠的妻子,那肯定要找皇后身边的人。”
“你看,这滔滔也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要不,就由我来做一把主,给滔滔赐婚。”
曹皇后听着宋仁宗的话,好像能猜到那个人是谁。
鬼都知道啊。
这些天跟宋仁宗亲近,甚至能出入宫闱的,除了魏善白,又有谁。
而且,其实曹皇后也听说过魏善白。
魏善白一开始是在范仲淹的手下做事,范仲淹,曹皇后是十分敬佩的,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魏善白应该就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最近最让大宋朝廷震惊的,还是这个年轻人把大宋的心腹大患李元昊给杀了。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鸡群里面的鹤。
曹家也是武将世家,对这一类人,其实却是更有好感。
唯独这人的出身,有点不清不楚的。
曹皇后便询问道:“那他这出身,到底哪?”
宋仁宗也是道:“他说他出身在南方,家里有父母,他父亲娶了几房侍妾,家中有二十多个兄弟姐妹。”
怕曹皇后觉得这样不好。
宋仁宗又道:“不过,好在,也算是一个大家族,你想想看,能养二十几个儿子、女儿的,那家族能是一般的家族吗?”
曹皇后这样一听,也是问道:“那他到底是哪家?我大宋南方,有一家姓魏的?”
怕不是什么商贾之家吧?
那这个就有点不太好了。
虽说滔滔只是自己养女,但再怎么说,也是大宋皇后之女。
这等身份,不是谁都能娶的。
其实宋仁宗也没有细问。
“要不,等明天,我把他叫来,你当面向他询问?”
曹皇后毕竟是一代贤后,当然不会不给魏善白机会,道:“那明日你让他来,我也让滔滔看看,喜欢不喜欢。”
翌日。
两人便专门在后宫准备了歌舞吃食,把魏善白给请来。
宋仁宗还让魏善白穿得好看点,毕竟,这相当于见丈母娘了。
高滔滔此时也躲在暗处,悄悄地看着外面。
只能说……
魏善白还是一表人才的。
这第一眼相见,就很快赢得了曹皇后的喜欢。
而且……
面对这样的大场面,魏善白似乎也一点都没有慌张,着急。
只能说,很少有能见到这样的淡定的年轻人了。
声音说话也好听。
曹皇后当即便笑着夸起魏善白道:“原本臣妾还以为,我们大宋的功臣,是一位长相不说凶狠,但至少,也肯定是不好惹的年轻人,没想到,却是如此一表人才,甚至看着都有点文质彬彬,实在是有点出乎意料。”
暗处,宫女也跟高滔滔道:“快看!长得好像还不错,一点都不比那些世家子弟差。”
魏善白也是恭敬道:“皇后过奖了,其实善白算不得什么人才,只是出生的比较好。”
曹皇后便道:“哦?这要怎么说?”
魏善白便道:“我出生在一个不错的家庭,父亲很擅长打仗,母亲身份也很尊贵,我也就是沾了他们的光,这才能有今天。”
曹皇后:“倒是孝顺,所以说……那你父亲是?”
这可糊弄不了曹皇后。
魏善白便道:“说出来,皇后可能不认识,我父亲叫魏砚。”
曹皇后喃喃道:“魏砚……没听说过,怎么我大宋南方,有一个叫做魏砚的?”
魏善白便不由得咳嗽了一声,道:“其实……皇后可以想得再大胆一点,可以想出大宋之外,我们居住在一个叫做蝉鸣州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是唐时的人移居过去。”
想来想去,魏善白觉得这么说,可能要合理些。
魏善白又道:“我父亲,准确地说,是父皇,创立了一个叫做大魏的国家,人口大概两百多万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唐人。因此……怎么说呢,可能一开始,我的打扮,会比较像唐代一些。”
曹皇后便道:“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