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小楼的一直层,林瑜良双腿分开跨立,双手交叠掌心向下,按着一截不知用途的金属杆柱在地面。
车庆生头脑低垂站在他面前,不时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上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偷瞄一眼,如此往复。
林瑜良盯着他,握住金属杆的一端,拎起后往下顿了顿,发出清脆的当当声,如同比赛开始前的警铃,听得车庆生打了个激灵,头脑往复的小动作立刻戛然而止,双肩内收将头埋得更低。
“说了多少回,除了休息的时候,其他工作时间内都要把耳麦打开。”
林瑜良看他低头当鹌鹑的样子,随手将金属杆靠在墙边,然后扭头看看他空无一物的耳侧和腰间,伸手打了个响指,“要不是莲萍XI在频道里听到了把叫你下来,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MIC呢?放哪里去了?”
“举稳定器的时候带着碍事,所以摘掉放在道具箱上了。”车庆生小声嘟囔道。
听到他这荒诞的理由,林瑜良感觉自己额头上的血管都跳了跳,“你可以啊,别人最多是摘了耳麦,你倒好,干脆连接收器都不带。”
撸起袖管,走上前拍拍车庆生的肩膀,掐住他斜方肌的根部,手指用力,“这你还能在拍摄的时候听清金组长的安排,没有挨骂,也算是你有本事了。”
“噢噢噢!!疼疼疼!!!”
僵硬的肌肉被人捏住,酸胀感势如燎原侵占了他的感觉神经,一瞬间就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
车庆生手捂着肩膀,像是被老虎咬住咽喉的马鹿,五官攒在一起,痛苦得揉成一团,在惨叫声中身体轰然倒下,四肢还在不断地挥舞挣扎。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摘了!”他一面拍打着地板,一面趁林瑜良换手到另一边的空挡,死死握住对方再次掐住自己肌腱的左手,“瑜良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有用!”
“瞎嚷嚷什么呢,老实点,明天还打不打算上课了。”林瑜良单手捉住车庆生前来阻挡的手腕,另一只手继而按在他的筋腱根部,“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手上又用力捏了几下,他抬手在犹自痛呼的车庆生后背上拍了一下,然后起身拿起刚才靠在墙角的金属杆,递到刚刚爬起来的车庆生面前,“当成稳定器拿着。僵成这样,让我看看你怎么举的。”
“哦,好。”
车庆生起身揉揉肩膀,感觉经过刚才的一番挣扎后,肩膀绷紧的肌肉反而轻松了不少。伸手接过金属杆,他双手上下紧挨着握住中段,然后手腕前倾,让杆体向前倾斜一点角度。还不到一分钟,他的双手就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
“这么拿你不累谁累,再多举两天你连字都写不了。”林瑜良手捂着额头,无奈地看着他,自己又随手从旁边拿起一根粗细差不多的金属杆双手持握,“像这样,一只手在手柄顶端,另一只手在手柄末端,将末端持握手尽量贴近身体...”
“....规定的总体范围比较笼统,程PD的意思是希望你们自由发挥。”
卢莲萍放下台本,目光投向站在身前的少女们,“那么具体内容就是这些,像不能骂人、不能有敏感词这种应该不用说了吧。还有其他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