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缓缓而来的十二个孩子,咧了咧嘴,摸出虚空竹签令,阳火竹签令,把竹签令按照阵法插在地上,摆开阵法来。
竹签令是一种特殊的竹签,刻上符文,通过特殊方法处理,普普通通的竹签便能够拥有鬼神莫测之能。
虚空竹签令就是其中一类,用特殊的手印启动之后,它就能够虚度长空。
如果功力足够的话,可以踏着虚空竹签令漫步天际。
今天能否化险为夷全靠竹签令了。
我按照所学,单手起印,阵法中的虚空竹签令便悬浮在了空中,阳火竹签令在地上冒出缕缕阳火,在阳光下跳跃着。
一切布置完毕,我看了一眼山谷上空的十二个提红色灯笼的孩子,说到:“你们不安分守己,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站在地面阳火八卦阵阵眼,手印变动,虚空竹签令在空中排列成八卦,和地上阳火竹签令的布局呼应。
“就是那个糟老头来了也奈何不了我们,何况是一个学艺不精的孩子。”老太婆拄着拐杖,在对面山头冷笑。
“学艺不精,是吧?”我笑了笑,就不再说话,手印变动地上阵局随之变化,缕缕火焰纠缠在一起,形成了周密的阳火八卦阵。
空中,虚空竹签令缓缓地旋转着,抵挡缓步而来的十二个孩童。
手掌挥动,虚空竹签令受到牵引,化作一道道红色流光射向十二个孩子:“今天我就让你们灰飞烟灭,从时间彻底消失。”
虚空竹签令射向十二个孩子,在离他们身体半米的所有的竹签令受到了阻挡,难进丝毫。
“嘻嘻,你伤不了我们的!”十二个孩子阴森森一笑,他们的灯笼中蹿出十几道火苗,把虚空竹签令焚烧殆尽。
我眉头紧皱,心中不安。
如果今天不能脱险就有可能被那个白发苍苍的“引渡者”彻底引渡,把我也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虚空竹签令的失效,阵阵阴风随之而起,吹得阳火几度飘渺不定,有着熄灭的趋势。
一旦阳火熄灭,我就失去最后的倚仗,任人宰割。
那十二个提着红色灯笼的孩子,时隐时现,几个闪烁就出现在阳火八卦阵四周将我围困在中间。
从他们的身上散发出阵阵尸臭,苍白的面色在阳光格外醒目,脸上凝固着化不开的阴冷。
冷汗一阵又一阵,把我的衣服都给浸湿,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依旧想不到任何办法。
我只有硬着头皮,拼尽全力维持阳火不灭。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忽然一道声音从深深山谷里响起,本来奄奄一息的阳火忽然窜得很高。
差点把我衣服都烧了。
但同样也把十二提红灯笼的孩子吓得哆嗦。
他们后退了十几步,有几个孩子已经悬浮在山谷上空,他们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地盯着我,看那模样似乎恨不得把我撕了。
“是谁?”对面微微山峰上,几个引渡者怒吼。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他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一句话就把快要熄灭的阳火催生到旺盛。
即使是老师,他拼尽全力也只能让阳火升起十几厘米,可它一句话就让阳火猛蹿半米左右,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恐怖。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无奈地叹息之声从山谷再次传来,听得出它对马革裹尸,曝尸荒野的无奈……
“你到底是谁?再不出来我不介意烧了这山谷!”我身边阳火三尺,百鬼不能近身,尤其是体内阴气太重的引渡者,一旦近身,将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见到这情况,引渡者勃然大怒,对着山谷怒吼,声音在山谷之间几次回荡,久久不绝。
“人生自古谁无死?”山谷中,传来文天祥的诗句,“你们又何必苟延残喘,为祸人间!现在退去我,你们做的事我既往不咎。”
十二孩童盯着熊熊阳火,对视了一眼,就不约而同闪烁几下就消失不见,转瞬出现在引渡者身旁,俯视着我和整个山谷的森森白骨。
引渡者中的老太婆不满,站起来,拐杖在水泥桌面上猛敲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何必多管闲事!这个人我们今天必须要消灭,否则将来定会捅破天!”
我不懂她说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伏魔诛心。
攻城,以攻心为上,想要化解磨难就必须诛心。
我站在阳火八卦阵中,单手起印,望着老太婆,底气十足地说到:“尘归尘,土归土。生死轮回是天道,何必逆天行事,忤逆苍天?”
老太婆白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一手把手中拐杖扔进山谷里,随之一缕缕蓝色火焰腾升焚烧着山间白骨。
四周的树木也随之燃烧起来,浓浓的烟从山谷里涌出,充斥着四周。
在阵阵阴风作用下,狭窄的山谷里形成了一场布局气旋雨。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怪不得我了呢!”山谷中的它,话语柔和,却掩盖不住语中的怒意。
一阵阴风吹过,马鸣风萧萧,叮叮当当的武器碰撞声在雨中依旧不灭地烈火中响起。
转眼之间,成千上百的清朝士兵踏着熊熊烈火攀爬着绝壁争先恐后地涌向山头。
阴人阴马,这是一种产生在古战场的生灵,由死者的精气,怨气,血气经过多年岁月融合而成。
偶尔会在雷雨天气时出现。
以前也听别人提起过阴人阴马,却从未亲眼见过,今天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心中是无比的震撼,差点惊掉下巴。
我知道,吟诗的是这群阴人阴马生前的统帅,死后成了阴将,继续统领三军。
“古来白骨无人收啊!”想起古代战争的残酷,想到曝尸荒野,黄沙埋骨,野兽食肉,乌鸦剔骨的凄然,刀剑沉沙,从此功名埋土的无奈,情不自禁埋头叹了一声。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山顶上看着源源不断从山谷里涌出的阴人阴马,引渡者慌乱,苍白的脸扭曲,恐慌惊呼。
山谷中又传来了它的声音:“还不走么?难道需要我送你们走?”话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大有再不走我让你尸骨无存的感觉。
引渡者中的那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婆咬了咬牙,转身钻进身后的坟里,愤愤的话也随之从墓里飘出:“走就是了。但小子我们是不会这样放过你的。你等着。”十二个提红灯笼的孩子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那几个老头也转身钻入各自的坟冢里,阴人阴马也瞬间不见,山谷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噼噼啪啪的雨声。
鬼比人要狡黠很多,因此引渡者撤去,我也不敢疏忽,毕竟身后是无数坟冢,山谷里还有阴将。
双手结印,在雨中维持着阳火不灭,警惕地盯着四周。
我警惕地盯着四周,全身都被淋透,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直到天气放晴,阳光万丈我才收起阳火竹签令,看了一眼还不曾熄灭的熊熊烈火,一溜烟跑了。
再不跑,我又得被人请去警察局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