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的时候,涵子是最像我的一个。和我有很多共同爱好,我跟他的关系是最好的。
从古墓出来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我是不是当初的自己还是一个谜题,我不知道长生行墓里到底有什么,更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们八个人从中出来的没有几个人活着,或者说没有一个人从里面出来,出来的人,是什么。
“樊神,一个守墓的。”我嘴角微微勾起,一点情绪波动也不外露,体内力量和怒火汹涌交融,激荡着五脏六腑,那是来自龙脊的力量,还有对引渡者的憎恨,“也有脸自称为神?”
樊神站在涵子身前,凝视着我:“你不也是一个守墓的。你已经注定是下一代守护者……”
我笑而不语,脑海中思绪翻滚,我不知道我怎么成为了下一代守护者,难道是老师的原因,据我所知他是第一代虚空行者?老师已经死在引渡者的手下,这个问题永远没有了答案。
长生行墓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它的守护者又是如何确定的?
我甩了甩脑袋,回望一身身后的刀光剑影,和海面上源源不断涌出的敌人,嘴角轻轻抽动……再看一眼木然的涵子,我思绪万千,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个在山海界等我的涵子他是谁,为何和涵子一模一样,他来自哪里,有什么目的?
“恩恩怨怨,我们今天一并了了吧。”我轻笑一声,手掌抬起,拍向樊神。
“今天我就不跟你玩了。咱们有机会再见。”他笑了笑,在转瞬之间带着涵子从我眼前消失。引渡者离开,现场只剩下轮回地,禁忌之地,生肖列等势力,他们来势汹汹,士兵源源不断,人山人海,前赴后继。
我不想与他们的高层纠缠,一个转身杀入了敌人之间,开始了一边倒的屠杀。在这里没有擒贼先擒王的说法,因为我们都清楚,来的都是一些没什么地位的怪物,真正的王不知道还藏在什么地方,策划着更加恐怖的动乱。
战争持续着,双方都没有休战的打算,兵力源源不断地补充,损耗,在恶性循环中,无休无止地进行着。无数的海妖从海底爬出,那些原始的武器,前仆后继,尸体取代海滩,填满了海岸线,尸体堆积得比城池还要高,双方不断投入兵力,不计后果与代价,发了疯一样。
腐烂的尸体散发着恶臭,蝇虫漫天,无数的乌鸦、秃鹫盘旋长空,啄食士兵尸骨。
我们后撤十里,将被尸体城池覆盖的城市让了出来,在后方重新构筑新的防御线,敌人没有冒进,战争暂时停歇,这一场无休无止,没日没夜的战争,在持续了十几天,吞噬了无数生命之后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停歇,但是没有人放松警惕,神经依旧紧绷着,每个士兵的脸上挂着疲倦,站岗的守卫,站着都快睡着了。
安宁没有持续太久,防御线还没有构筑好,一群老怪物就在黑夜里带着无数的士兵向我们涌来,那些士兵如同洪水一般,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摧毁一切。
战争又一次开始,血液又一次涂染大地。
夜,成了血色。
我,尸神,医生三人呆在一起,在远山上望着望着在黑夜中不断倒下的敌我双方士兵,无奈地摇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我们三人静静不动,像雕塑一样看着战争无情地吞噬着生命。
湿润的空气中,充满了血腥,雨水和血液在山谷中汇聚成一条血色的河流,流入海洋。
“战争果然残酷无情,这是三百年来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动乱。”医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了我一眼。
黑暗中,医生的眸子带着血色,眼瞳充满了血丝。我有些同情他,这段时间以来,他很少休息,几乎都在敌人中进出,身上的凝结了一层血痂,像是黑色的铠甲。肉体凡胎的他,在这些一场动乱中没有后退过一步。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个世界还有他需要守护的东西,不能倒下,不能后退。
“继续战斗吧。”我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一身青色的金属鳞片破体而出,而后像一道风闯入到了敌人丛中,长驱直入。
医生和尸神紧跟着我。不一会儿,翰启,阿尔特罗,咕噜长老以及一群老妖怪从普通士兵中冒出来,跟我浩浩荡荡地杀向敌人后方的指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