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层的入口处,那几道熟悉的身影,将一些被我强行剥离的记忆再次唤醒……万古前那惨烈的战斗战斗与撕心裂肺的痛苦再涌上心头,让我脚步在这古老的天梯上顿了一顿。
原本开怀的笑声随之多了几分怅然,与我融为一体的葬苦笑连连,但却一言不发。
入口处站在中间浑身带伤的小宗爷笑着,眼泪止不住地流:“倒也是,你肯定没那么容易死。”
“医生,你个肉体凡胎不容易啊。”小宗爷目光移到医生身上。
说话之间,我们到了入口,与牧子,乐灵白音,小宗爷正式汇合了。身后如同琉璃般的天梯缓缓消失,入口也关闭,眼前,呈现出了一个一望无垠的荒凉戈壁滩,植被稀稀疏疏,布满孔洞的怪石林立,透着荒凉与沧桑。
无数残肢断臂横在其间,黄沙血染,干了的血将黄沙染成了暗黑,海天交接的地方,则是战火连天,有血腥弥漫。
一轮暗红的太阳,挂在中天,仿佛是暮年的恒星,有气无力,七层除了诡异还透着一股阴冷。
锁妖塔共九层,我们一行人,花了三百年时间走到了七层,见证了人间花开花落,见证了新神话时代的来临。
一层黑暗,连着一部分的忘川河;二层,错乱的空间,有青铜大墓;三层,生命母河,无尽的诡异,有一代女雄乱古;四层,青铜养尸棺,彝族大帝;五层,是奈何桥头;六层,山海传说,山海意悠悠;七层,妖魔横行……
“吧啦,吧啦啊啊啊啊。”医生哇哇说了一堆越南语跟英语,而后一脸迷惑地看着我。
我的思绪很乱,被医生的一通乱语给拉了回来。
“你个小王八犊子,几年不见不会是变成老妖怪,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吧?”入口处小宗爷上前给医生胸前锤了一拳。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想起当年不会说汉语的医生,还是我与……涵子在给他翻译,而今的他,对汉语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这是在逗小宗爷。
“对了,你是克隆体还是玉龙沧的小宗爷?”我开口,本不想提,但却分辨不出,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宗爷黯然地说:“是我,克隆的那家伙准备弄死我,但最后还是没下手,回彝族本部去了。”
“你,伤了本体?”牧子突然开口,声音很平淡,波澜不惊。
“差点杀了他。”我开口,看向牧子。
“为何?”白虎李牧对他们也有很深的感情。
葬从我体内脱离,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身的伤痕,胸前的两道伤口触目惊心,无法愈合。
“为何?”葬冷笑着,转身扯开了我衣服,胸前那两道口子与胸前一模一样,不过还在淌血,“这是他们利用我对他们的信任与感情偷袭留下的。”
小宗爷眼神凝重:“这……”
乐灵白音怀中白狐醒来,看着我胸前的伤口,仿佛有些害怕,往少女怀里拼命地蹭了蹭,想钻得更深一些。
白音看着伤口,眼中有说不清的复杂:“这伤,很重,可能会直到你死去也不会消散。”
“发生了什么?”小宗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在我与葬之间来回扫。
葬正准备开口,却被医生抢了话头。
“我见证了那一切,我来讲吧。”医生将从与我重逢之后的一切详细地讲了一遍,波浪壮阔,奇异瑰丽。
牧子,小宗爷,乐灵白音的三人没有说话,一时半会没有消化掉那么多的东西。
“何时带我去看真正的牧子,白虎。”葬开口,询问到,且问完便与我合为一体。
我继续闯锁妖塔,其中一个原因是想见一见真正的牧子,当年从古墓出来以后他就被白虎取代,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