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打理。
随后邀请法国媳妇儿在唯一的一张软包椅上落坐,自己坐在床边,与她沟通了一番。
大约十分钟后,法国媳妇儿起身告辞,还用中文对李丘泽说了声“谢谢”。
李丘泽送她出门后,回来指了指桌台上的两袋东西,问道:“啥意思?”
“红酒送我们的,他们就是做这个生意的。黑色袋子里是让带回去给老爷子的,说是里面有封信,让我们别搞掉了,她丈夫昨晚一宿没睡,连夜写的。”
李丘泽噢了一声,没看红酒,看也看不懂。
将黑色塑料袋解开,里面确实有封信,封了胶。另外装着的三本相册。
李丘泽取出来看了看。
几乎这一家三口从组建成家庭,到生孩子,然后到现在的所有照片,都在里面。
见证了十几年的时光。
“应该没问题吧?”夏语桐好奇询问,她刚才其实问过法国媳妇儿,他丈夫最终有没有同意陪老爷子去看奥运会。
可是法国媳妇儿说,她也不知道。
她丈夫从昨晚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
还说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我哪知道。”李丘泽拿起信封示意道,“成与不成,全在这封信里,要不拆开看看?”
夏语桐一脸鄙夷,一副“你竟然是这种人”的模样。
当然她心里其实明白,对方显然是在逗她。
可是……该死,我为什么要这么配合,要给他逗啊?
“哼!”
李丘泽:“……”
有点哭笑不得,这又是怎么了?
揉了揉夏姑娘的小脑瓜。
“你别碰我。”夏姑娘挥手来打。
诶~没打到。
李丘泽又揉了一下。
夏姑娘脑瓜一低,再次使出铁头功。
怕了怕了。
李丘泽躲开两步,面对哼哼哼的夏姑娘,指着塑料袋里的相册说:“应该是成了,钟恒毅很清楚老爷子最想要的是什么,以前不给…就像你现在对我一样,有种报复心态。”
“你该!”
李丘泽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老爷子最想要的,便是介入他们一家的生活,与他们共享天伦之乐,所以他将一家人珍藏的照片,一股脑儿地全拿给了老爷子。
“这三本相册对别人来说,可能只是三本废纸,但是对老爷子来讲…其意义是难以用‘价值’二字来衡量的。
“此举已经是一种和解和释然了。
“再加上这份信的话,过往的一切都可以化解。
“不过钟恒毅这个人,有股自以为是的傲气,暂时虽然心里明白过来,还不好低下头,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刚好奥运会不是八月吗,还有两个月,应该是没问题的。”
夏语桐嘻嘻了一声,拍手道:“那太好了!”
完了才注意到李丘泽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该死的,暴露了!
我现在应该生气的!
“行啦,别再装了哈,我已经发现了。”
夏语桐:“……”
…
…
同样是傍晚时分,俩人回到台市。
打了辆出租车,将夏语桐送回学校,李丘泽将那两瓶红酒提给她。
“我又不喝酒。”夏语桐站在车门边没接。
“这次能成事你当居首功,我的店铺也解决了,必须要奖励,不喝拎给同学搞团结,拿着,里面有惊喜。”
李丘泽仿佛又恢复了老板的身份,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夏语桐下意识接过。
出租车扬长而去。
“惊喜?啥惊喜啊?”夏语桐站在路旁,扯开袋子看了看,里面居然有沓钱。
她赶紧左右一瞥,发现没人注意自己,才一把薅出去塞进裤兜里。
好厚啊!
大概有两三千!
这……是不是不太好啊。她心想。
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补偿我?我夏语桐是这种见钱眼开的女孩吗?
诶~不对啊。
我确实帮了他呀,没我,他就没办法和法国媳妇儿沟通,不能和法国媳妇儿沟通,他就说服不了钟恒毅,说服不了钟恒毅,他就没那么容易搞定钟老爷子,拿到店铺。
所以……确实是酬劳对吧?
嗯,应该是我多想了。
确实是酬劳。
这样一思量,少女心里瞬间美滋滋起来,觉得努力学习果然没错,我这回可是靠法语帮人解决问题,赚的钱。
提着两瓶红酒,蹦蹦跳跳地向校园里面走去。
打算明天去趟银行,将这钱打回去,这样家里的日子就能宽松一阵儿。
至于李丘泽,没回学校,直接前往牛头王村。
他很清楚现在手边的这个袋子,对钟老来说意味着什么。
必须第一时间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