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张太医晕过去了。”桂嬷嬷俯下身子,看向自家主子。
“就这点出息!”萧太后朝地上瞅了一眼,充满不屑。
“王太医呢,说说,张太医怎么就昏了?”萧太后淡淡地开口,真是让人瞧不出心思。
“回太后,微臣惶恐,这,这黄芪,怕是错了!”王太医瞅了一眼地上的张太医,一切皆是天意,那怪不得自己了。
“哦?那你说说怎么回事?”萧太后接过桂嬷嬷手里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眼角轻幽地瞟了他一下。
“回太后,这怕是张太医抓错了,这是北芪!”王太医面上一脸疑惑的看向张太医,又转向萧太后。
“北芪和黄芪药理相通,却不能与红花共用,轻者嘴眼歪斜,重者五脏俱损,致人昏迷不醒。”刘太医接着说了出来,他看到是北芪时,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不错眼前,却不容他激动,该太医尽的职责,亦该义不容辞!
“朕看他真是活够了,来人!把张太医拉出去,斩了!”李明皇呼地一下站起身来,眼神狠戾。
“皇上饶命啊,不是微臣的错,一定是哪儿出问题了,一定是,皇上饶命啊!”张太医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听得要被斩,估计是被吓醒了。
“你这庸医,竟然谋害太后,真是活腻了!”李明皇咬牙切齿,此刻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皇上,饶命啊,不是微臣,是喜公公,啊,不对,一定是王太医,药方他开的,对,药,药有几次也是他抓的,一定是他,皇上,饶命,啊,皇上!”张太医爬着挪到了李明皇面前,拼力地刻着头,本就已经淌血的额头,瞬间被涂得面目全非,血淋淋地糊了一脸。
“滚开!”李明皇用力将他踹了出去,砰地一声,撞倒在慈仁宫的门上。
这下不用斩首,彻底地晕死了过去。
“朕刚刚听到说,王太医也是原罪?”李明皇沉声道,眼睛里却难掩狠恶。
“皇上,微臣冤枉啊,张太医血口喷人,喜公公,药都喜公公亲自去太医院抓的,微臣不曾过手啊!”王太医亦如张太医般,头磕的砰砰响。
“喜公公,王太医说的可属实?”李明皇淡淡的语气,不知缘何今日听起来,竟有几分瘆人。
喜公公早已吓得,腿脚哆嗦的不停使唤。
“喜公公,朕问你话呢!”李明皇提高了声音,洪雷之声响彻在慈仁宫屋顶上,如催命符般。
“皇上,奴才不知啊,奴才该死,两位太医都拿过药材,奴才记不得了。”喜公公悲泣而下,那副衷心为主的模样,真是感人呢!
“作为太后跟前的宫人,居然不知,来人,拉出去,斩了!”李明皇淡淡地开口,声不大,却让人吓得尿了裤子。
不用猜,便是那跟了太后十多年的宫人,喜公公。
“真是没出息,今儿个年夜日,朕不想杀生,来人,将王太医,喜公公,张太医,先关进牢房,过了初五,着大理寺候审!”李明皇话音刚落,便见几名侍卫飕飕几下,连人带物清扫了现场。
“上官卓,你身为太医院首,可知罪?”李明皇依然淡淡地开口,却没了刚刚杀人的狠戾。
“微臣管制不严,请皇上恕罪!”上官卓低下头去,磕在地上,不敢抬起。
“今日多亏了沅儿,该之你幸,先起来吧。”李明皇依然淡漠地说着,亦看不出任何不悦。
“皇上,两位太医也累了,让他们先回去,大过年的,都留在这儿,哀家怎么过节?”萧太后淡淡地一笑,开口道。
“给母后增忧了,是朕大意,还望母后恕罪。”李明皇看着太后,很快低下了头。
皇上这般赔礼做小?
还真是百善孝为先,顺了这‘孝’字!
“皇上真是哪里话,当娘的岂会怪罪儿子,今日年夜日,不如就留沅儿和辰轩在宫中过年可好?”萧太后笑着看向李明皇。
刚刚只顾生气,这才有功夫瞅向夕沅,这丫头一如既往地站在一旁,不光是站在,亦如往,淡定、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