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去了书房,静静坐了许久,越想越不对劲。
随即招来暗卫,他简单吩咐几句,暗卫便飞身离去。
他派出的暗卫,不过半日便传回了消息。
暗卫的话,气得他浑身哆嗦。
本该用晚膳时分,他却直奔了左盈盈的闺房。
从榻上拽下她,一顿拳打脚踢。
“父亲,饶命,饶命啊。”左盈盈抱头痛哭,却不敢大声嚷嚷。
“跪下,不想你这逆女竟如此心狠手辣,说!”左丞相眸子猩红,攥紧了拳头。
“父亲,你让盈盈说什么啊。”左盈盈心一横,强忍着痛,哭哭啼啼,哽咽着。
“找死是不是,说不说!”左丞相又使劲踹了她一脚。
“啊。”左盈盈应声倒地。
她躺在地上,抱着肚子,翻滚着,肠子似扭在了一起,撕心裂肺地疼痛难忍。
“说!”左丞相再次厉声道,丝毫没有不忍。
“是,我说,我不该派人截杀上官夕沅,都是我的错。”左盈盈呜呜咽咽,嘴上说着,心里却更是愤恨,总有一日,她要让夕沅尝尝这撕心彻骨之痛。
“只是这些?杀人不成,嫁祸突厥兄妹?”左丞相淡淡道,眸子里的猩红丝毫不减。
“不,盈盈不曾嫁祸突厥王室。”左盈盈瞪大了眼珠,她没做的事,定不能承认。
“好,先不说这些,我问你,叶氏可是你杀的?”左丞相上前,半蹲在她面前,伸手撩了撩她垂下的青丝,淡淡地问道。
“女儿不知,什么叶氏,叶氏是谁?”左盈盈故作镇定道。
左丞相忽地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
“父亲,饶命,我,我不想,死。”左盈盈被掐的险些喘不过气来,气息模糊地求救告饶。
“你好好想想,叶氏是谁?”左丞相松开了手,盯着她道。
今日的父亲甚是可怕,左盈盈平生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男人像魔鬼般,竟想要自己亲女的命。
“想起来了?”左丞相厉声道,手又伸了过来。
“啊。”左盈盈吓得吞咽口水,全身战栗,唯恐这可怕的父亲,瞬间夺了她的小命。
“父亲,不是我,都是,都是母亲,她杀了叶氏,她说一个乡野妇人配不上父亲,有碍父亲的前程。”左盈盈终于横下了心,左右不过一个死,父亲今日这般,定是查清楚了真相。
“贱人!”左丞相抬起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瞬时,左盈盈的唇角血渍滴落在地,啪啪作响。
“二小姐身体有恙,须得静养,没有我的吩咐,不得出这屋子半步!”左丞相走出屋门,朝门口的管家吩咐道。
贾管家小心应着,大气不敢出,他不知道暗卫给老爷说了什么,刚刚屋里噼里啪啦的声响,他不是没听见,他第一次见老爷发这么大火。
贾管家依言吩咐了府丁。
左丞相府的二小姐,就这样被禁了足。
左丞相回了前院,没有见夫人,直接吩咐人,送去了家庙。
对外称,夫人记挂府上老小,去了家庙祈福,保佑全家安康。
初八一早,皇上召了左丞相进宫,问了几句,左丞相不清楚事情原委,只道是误会。
李明皇不依,谴责左丞相迂腐,一味谦恭,盛怒之下,连带取消了李弘煜与突厥公主的婚事。
并飞书一封,快马送至突厥。
突厥兄妹须暂留汴京城中,回去时日不定。
阿萨奇莫名地成了质子,阿萨兰内心不忿,却也出不得驿站半步。
李明皇有令,为了他们的安全,不可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