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儿,回来了,今日的赏灯可好?”上官钥华站在院子里,朝着夕沅淡淡一笑。
“大哥,你怎么在外面呢,傍晚可有出去?”夕沅快步上前,站到上官钥华面前。
“嗯,刚刚回来。”上官钥华瞅了一眼后面的萧辰轩,沉了沉心思,对夕沅宠溺地笑着。
萧辰轩总觉得这大舅哥对夕沅的疼爱,有些多。
“天色已晚,萧世子可要进来坐坐?”上官钥华总是淡淡一笑,温文尔雅。
萧辰轩:这是撵自己?
“不了,答应了夫人,送沅儿回来,天色不早了,我便先回去。”萧辰轩今日的话格外的多,估计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萧辰轩转身离开,此刻萧牧早已换了萧全侯在了外面。
萧辰轩瞅了萧全一眼,后者很知趣地飞身进了梅苑。
“大哥,你可是去了运河畔。”夕沅笑着,边走边说。
“嗯,许多文人墨客,文采颇好。”上官钥华总是谈笑风声,温润如玉,只字未提他看到夕沅大放光彩的一幕。
“嗯,有文采的人真多。”夕沅嘤嘤一笑,心情不错。
两兄妹边走边说,刚刚回府,免不了要给父亲母亲请安。
上官大人简简单单地问了几句,听罢他们在外面的见闻,心里感叹年轻真好,当初他也从年轻走过,如今孩子们都大了,时光如梭,岁月不堪回首啊。
上官夫人瞅了一眼自己的夫君,爱,感激,……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对了,沅儿,你和辰轩可有去看望了尘师傅?”上官夫人笑着问道。
“回母亲,了尘师傅出门了,不在寺院。”夕沅未说了尘师傅去了药鬼谷,怕母亲问东问西,亦怕她担心。
或许萧辰轩身体有异样,亦不想太多人知晓,哪怕是夕沅的家人。
其实上官夫人什么都知道,萧辰轩身体如何,她又如何不知,楚影儿早已告诉了她,只是沅儿这丫头却是能藏住事儿的。
“啊,了尘师傅出门了,那你们可有去看望辰轩的师姐?不是说她在郊外有府邸。”上官夫人喝了一口茶,抬起头,放下时,又朝夕沅笑了笑,左不过一家人话家常。
夕沅:母亲何时竟关心起辰轩的师姐了啊,莫不是爱屋及乌?
“还没有,明日我问问萧世子,若是他有时间,沅儿便去探望。”夕沅笑着回应。
上官钥华坐着不出声,只是看着夕沅淡笑,满眼宠溺。
上官夫人装作不知,这嫡长子的心思,她不愿细想,也不敢去想,随他,顺其自然吧。
也许,等沅儿成了亲,一切便放下了呢。
时间总会冲淡一切。
可惜啊,后来,上官夫人终了,亦未能如愿。
“明日若是去,我那儿有些礼物,莫要空手去,失了礼节。”上官夫人笑着看向夕沅,似叮嘱。
“是,母亲。”夕沅有些不解,不过长辈的心思,她不好猜,总是为她好便是了。
“你们也累了,早些歇息吧。”上官卓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回自己院落。
上官钥华起身,先送夕沅回了梅苑,他才转身,只是他没回自己的南院,而是去了书房。
总归是睡不着,不如去书房看看书,等过了十五,药山接着动工,沅儿是女子,总是上山不妥,他便多去几趟,日子也能充实一些。
今日知晓的消息不少,夕沅本以为自己会喟叹。
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竟没有丝毫的气恼,似局外人,无枝无蔓。
饶是看多了宫廷剧,夕沅静躺在榻上,想着萧辰轩的话:李皇后竟会害自己,到底是何缘故?
夕沅仔细想着,似不曾得罪过她。
左贵妃的态度更是蹊跷,非敌非友,让人猜不透。
还有那李明皇,怕也不像表面那般简单,瞧着这汴京城一片祥和,应是一代明君吧。
……
明日十四,后日便是正月十六,满了十五岁,办过及笄宴,行了及笄礼,算不算在这个时代扎了根?
应该算吧。
不去想了,既来之则安之。
夜说不得漫长,日子久了,夕沅竟已习惯。
没有喧闹,静夜悄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