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王跟她聊起了大越的风土人情,夕沅听到认真。
其实她不用细听,也知道,大越兵强马壮,民风彪悍,却并非都是烧杀抢掠之辈。
这一路走来,又在大越境内逛了逛,却无流民乞丐。
他们物资匮乏,并非他们懒惰,而是环境使然。
“大越其实可以和大顺通商,风干的牛羊肉运到大顺,大顺也可以将多余的粮食来换取大越特有的物资,建立专门的商贾之路。”夕沅说着自己的想法。
大越王眸子亮了亮,碍于趴着,没敢动弹。
时间到了,夕沅起身,开始起针,动作依旧麻利,大越王没什么感觉,针便全部取下,夕沅又拿锦帕对着刚才的那些针眼,轻揉地按了按。
越王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
“王上,这腿上还要扎几针,您还能躺吗?”夕沅怕他趴久了受不住,却又不得不问他。
任何时候,针灸都要讲究上下顺通,若想通淤堵,下身也很关键。
大越王点点头,那张褶皱的脸越发的沉静。
他主动翻过身,撩起裤管,干瘦的双腿露了出来。
夕沅诧异于他的淡定,或者说这份莫名地信任:他难打不担心自己动手,使其死于非命?
“炼儿一直在宫外,你可有见到他?”夕沅正在他腿上下针,大越王忽然道。
夕沅手微微一抖,大越王‘嘶哈’一声。
一旁的公公为她捏了一把汗,连带着莫名地紧张。
“你分神了,本王的腿可不是木头。”大越王玩笑般,笑着示意她不用紧张。
夕沅低了低头,稳住心神,继续行针。
很快,大越王的腿上布满了针。
夕沅又开始沉默,屋子里静了下来。
偌大的宫殿,三人异常地静,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你这医术确实了得,本王身上有些发热,能感到这血液哗哗流淌,好久都没这么顺畅了。”大越王盯着腿上的针,许久,终于开口道。
夕沅暗嗤他的夸张,就算不针灸,血液也是流淌的,血液不循环,那只能是死人!
其实她更想说,死人的血不流动,但是她没开口。
她不清楚眼前之人对辰轩的态度,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置辰轩于不顾。
夕沅说多了话,此刻无论大越王说什么,她都默默点头。
不多会儿,她开始起针,腿上的针时间要短一些。
全部利落,夕沅站到了一旁。
大越王觉得全身都通畅了。
他试着站了一会儿,才又靠了回去。
“王上,您最好不要久站,偶尔活动活动,小范围走几步也是可以,等针灸七日以后,慢慢增加步数,身体也就适应了。”夕沅叮嘱他,又把眼前的人当成了患者,忘了拘束。
“嗯,本王会听神医的话,等本王好了,我会许你一个承诺!”大越王直视她,目不转睛,似有意拉近距离。
夕沅愣神,竟不知该怎么接下来的话。
“若是你想替你的夫君要本王的王位,本王也会点头。”大越王笑着道。
夕沅觉得他有些戏言,不过却不拆穿,也许会是真得呢。
帝王的心思,谁能猜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