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让的身体自然的靠在墙壁上，受人尊敬总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他在这里，心情还是不错的。

对月瞳说的话，他回应道：

“你言重了，这不算什么人心，最多只是些感激而已。”

“另外，我也不指望这给我带来好处，如果要是为了得到什么东西的话我会直接要，我的行为只是为了让我良心过得去。”

一听姜让这话，月瞳慢慢踱步向前走去，眼睛从姜让的身上转向了前方，看着前面刚刚获得义肢，正在尽力熟悉使用的人们。

之前，夜莺曾经也委托古老学派做这件事，但是月瞳他们实在是爱莫能助。

现在，姜让弥补了这份遗憾。

背对着身后的姜让，月瞳突然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有这样的能力，其实你可以做到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给这个世界带来很多的改变。”

“别。”一听这话，姜让连忙制止，“我看不了太远，我只能看到眼前的人和事。”

“而且，世界权力和体制的斗争，是很复杂的，一个体制坏不代表另一个就绝对好，我贸然卷进来，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月瞳一听这话，就知道姜让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估计是觉得，人类联合的很多行动，是一种世界统治霸权的斗争。

是超能者为了掌控世界，排除异己的行动。

而这种权力斗争，他觉得哪一方赢其实都差不太多。

但是月瞳知道，很多事情不仅仅只是这样。

科学是包容的，如果说真的只是超能要统治世界，那古老学派很可能都不会产生。

事实上，科学只是一种精神，一种理念，从这个角度来说，超能既然存在，那就也是科学的一部分，取代过去的电力与机械也没什么，就像电力取代曾经的蒸汽一样，只是一种文明的过渡而已。

但是，古老学派这么多年的研究中，逐渐意识到了一个看不清，摸不着的东西。

他们真正的敌人，或许不是超能者的排挤，也不是人类联合的绞杀，那只是一种表面的现象。

他们面对的，很可能是一个隐藏在迷雾中的敌人......

也正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意识，让古老学派一直坚守着那“古老”的思想，一直到今天。

想到这里，月瞳心念一动，转身看向了靠着墙壁的姜让。

“你对科学的诅咒，怎么看？”

姜让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微微一愣，稍微沉默了几秒道：

“我是不相信‘诅咒’这种说法的，我认为，有的可能是人为谋杀，有的是巧合，有的则是世界背景使然吧。”

说这话，姜让其实自己也不是特别肯定。

毕竟，当时严云山对自己说的话，多少也影响了他的心境。

所以，他其实还挺期待月瞳这个古老学派的人，能肯定自己这个想法的。

谁成想，月瞳对此却没有什么表示，抬头眯眼看着天上的太阳。

那光芒十分的刺眼，正常人稍微看一会，就能感觉到，太阳就好像是黑色的一般。

其实，不是太阳颜色变了，而是太阳让你的眼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