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曼定下赌约,夏侯安将曹纯等人请来,与众人说了此事。
“大哥,你疯了!”
乍一听得这个消息,不爱动脑子的夏侯杰直接站起身来,城外这股蛾贼起码逾越万人,咱们哪儿来这么多的粮食供给?
曹纯也是点头,他大概能猜到夏侯安所想,好言说来:“伯阳,你想扩张人口是好事,但咱也得先掂量掂量,一口气吞下这么多人,吃不吃得消?别还没等消化完,就已经撑死了。”
“蛾贼以劫掠为生,心性难料,即便收降,他们也未必肯乖乖效命……”
一旁的夏侯恩接过话来,眼神冷峻。他也不赞成将这股蛾贼纳入城中,贼人反复,岂能轻信?
只怕到头来落得个引狼入室。
夏侯安不死心,又看向徐荣。
徐荣揣测得到这位主公的心思,但他对此笑容泛冷,手指在桌案上轻敲:“有力气的男人可以留下,至于其他人,呵呵……”
未说完的话里,已是不言而喻,任其自生自灭吧,反正死活皆不重要。
于他而言,没有价值的东西,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徐将军此言差矣,恕在下不敢苟同。”
说话的是太史慈,他也按捺不住的给出了自己意见。
与徐荣的观点恰巧相反,太史慈以为,蛾贼中的老弱妇孺不具武力,实属无辜,可以进行收留,反倒是那些为祸的贼人,作孽不少,该当问罪处死。
徐荣冷笑,反唇相讥:“老弱只会徒增负担,要来何用?我们目前所需的是扩张实力,有了实力,说话才会有人听!”
礼乐崩坏的时代,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不拿老弱当人,怪不得会做董卓走狗。”太史慈针锋相对,似徐荣这般冷血,他日为将,只会制造无尽的杀戮。
“你说什么!”
被踩了痛脚徐荣豁然而起,目光中透出凶煞戾气。
僵持不下,双方谁也不让。
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愈发浓烈,大有一点即炸之势。
最后还是夏候安这个掌舵人压了压手,示意双方停止争论,他告诉众人:“决策已定,至于养不养得活,总要试试再说,你们只管负责协同便是。”
诸将各自对视一眼,知道夏侯安是有主意的人,于是齐齐起身抱拳,道了声:“喏!”
翌日上午,何曼带着麾下部众聚集城外,夏侯安派人清点之后,拢共一万四千七百八十三人。
随后,夏侯安挑了墩近两人高的大石站了上去,望着下方茫茫众人,他左手按剑,挺直了身板儿迎风而立,语气无比铿锵,将昨夜通宵规制了一宿的方案条令,有条不紊的当众颁布。
首先是将队伍中的精壮男人挑出,这些人可以作为干活的主力,以后更是纳入军营的后备兵源。没有力气的就去充当后勤,抬水、劈柴、清理废墟石块……
至于女人,暂时可以先做一些洗衣、做饭的日常劳务,等到以后渐渐稳定,可以通过轻工业进行发展。
总之,不养闲人。
当然,五十以上的老人、六岁以下的孩童,可以免除劳作。
汉代以仁孝治天下,对老人更是尤为优待。
后世的五十岁可能还能年轻,但在这个时代,四十岁往后的普通人,大都弯腰驼背,垂垂老矣。
所以才有五十而知天命的说法。
夏侯安也记不起从哪儿本野史上翻到过,说汉末百姓的平均寿命,只有23岁。
可谓触目惊心。
将一系列的条令宣布完毕,夏侯安朗声问道:“尔等可都听清?”
贼众们为此引发了一阵骚动。